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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勵之夫婦訪談錄:科學,人生與信仰

出自基督徒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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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book.png 聲明:本文主要摘自網頁信仰對話錄, 以便基督徒朋友作資料查詢和學習之用。無任何商業目的!
《信仰對話錄》
蘇文峰:序言
對話者簡介
蘇曉康:生死與人神之間
遠志明:人的康復與神的美意
謝選駿:信仰的真實與經驗的真實
遠志明:信仰也是一種經驗
劉再復:飄泊六年
遠志明:流 浪 之 美
劉再復:我的徘徊
遠志明:自救與真理
江 岸:死的意識:生的覺醒
遠志明:順服、感恩、獻身
白 夢:記住:你將死去
遠志明:活人的意義
嚴家其:人的自主圈與人的命運圈
遠志明:人的有限與無限
山 月:人性之脆弱
遠志明:心理與事實
吳 濤:哦,我們的鑰匙丟了
遠志明:聽,靈魂在哭訴
北 明:上帝的棄地
遠志明:背棄上帝的人們
遠志明:關於中國人離上帝有多遠離民主就有多遠
孔捷生:中國的仇恨文化
遠志明:父愛和弟兄姐妹們
遠志明:愛與愛
趙敦華:世俗文化與神聖文化
遠志明:神聖文化的神聖性在哪裡
方勵之夫婦訪談錄:科學,人生與信仰
遠志明:生之追尋
北 島:關於永恆
遠志明:大朦朧
田 道:《聖經》是絕對真理嗎
遠志明:徑直登臨我岸
鄭 義:我看《約翰福音》
遠志明:上帝的臨在
辛 辛:佛、道與基督
遠志明:人找神與神找人


遠志明




  1996年9月,遠志明到亞利桑那大學演講時,拜會了方勵之夫婦,一起探討了科學、人生與信仰的關係。下面是這次談話的錄音整理稿。

第一部分:科學與信仰

  遠志明(以下簡稱遠):方先生是科學家,您看人類在宇宙中是一個什麼位置、什麼角色?

  方勵之(以下簡稱方):(笑)人類當然是宇宙中的一個分子,一個成份,是宇宙演化到目前階段出現的一個成份。別的我也說不出。

  遠:既然人類在宇宙中的出現是後來的事,是一定階段上的產物,那麼,很明顯,人類的出現是一件被動的事,不是人自己想出現就出現了。這就像孩子被父母生下來,他是無能為力地、被動地來到世上。這樣看來,宇宙中應當有一種主動的因素,您有沒有想過主動的因素在哪裡?

  方:這個問題可超出了我的專業範圍。我的研究對象是物理宇宙。至於說「主動與被動」,這已經是用人的價值標準來作判斷,我們很少這樣提出問題。我們可以問有什麼「機制」,用什麼「模型」來解釋,等等。

  遠:看來您還是相信「進化論」了?

  方:至少宇宙,我說的是物理宇宙,作為人的生存環境,是慢慢演化到今天這個樣子。

  遠:這種演化背後,有沒有什麼動力?

  方:從物理學的角度看,動力機制是有的,但設想不一定成熟。

  遠:您能否暫時離開一下您的專業角度,用人的常情、常識、常理來看,這樣,宇宙的神奇奧妙就顯現了。我記得愛因斯坦說過,他終生從事科學研究,最大的收穫,就是發現科學在造物主面前不過是兒戲。他又相信,任何一個深諳宇宙之和諧的科學家,都不能不聯想到上帝。我想愛因斯坦說這些話的時候,不是按照嚴格的科學定律,倒像是一種哲學、心靈的感悟。當您超越了專業眼光,能否感覺到像人這樣有智慧、有創造力的生命出現在宇宙中,有某種「形而上」的原因呢?

  方:當然,科學本身的範圍是很有限的。從事科學研究的人應當曉得,科學不知道的事情更多。柏拉圖早就說過,你知道的越多,就發現你不知道的越多。如果你覺得沒有問題了,實際上你根本沒懂。所以科學不是越研究越封閉,而是越來越開放。

  遠:那麼,從一個常人、一個有情感有好奇心的常人的角度,當您觀看天體物理宇宙的景象時,在情感、心靈上有什麼觸動嗎?

  方:我想,從事科學、尤其是基礎科學的人,一定會欣賞和諧,或者叫美。這不僅是常人的情感,也是專業的標準。一般說來,一個方程式,如果你解出來的「解」很髒,大概就是錯的;如果很乾淨,很美,多半是對的。所以和諧與美,是科學家所欣賞、所追求的。

  遠:您有沒有想過這種和諧、這種美的來源?

  方:這就進入信仰的領域了。我想科學和信仰是兩回事,不在一個領域。

  遠:那麼,在科學之外,您個人的信仰如何?我們知道,不少大科學家都是有神論者,如牛頓和愛因斯坦。我聽說牛頓曾做過一個太陽系的模型,行星們各按軌道圍著太陽轉,很美。有一個數學家,是個無神論者,造訪牛頓時看到這個模型,便問是誰製作的。牛頓說沒有人製作它,它是偶然碰撞出來的。數學家沒有再問什麼,後來也信了神。牛頓晚年研讀聖經,寫了不少書。科學研究的前提是相信宇宙有必然性,有因果性,有規律性,否則就無法研究,研究了也靠不住。但是進化論卻將人的出現看成一個偶然的事件,您怎麼看?

  方:我不是生物進化論的專家,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偶然」的問題。從物理學來說,有必然性,也有概率、偶然的統計研究──當然,這個偶然並不是真的偶然,背後仍然有必然。

  遠:對,所謂的「偶然」事件,實際上是人還沒有了解它發生的條件,還不能認識它,就說它是「偶然」,其實背後有圓滿、充足的原因。

  方:許多偶發事件,在研究中是可以定量描寫的。

  遠:還有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就是科學已經確定,將來地球是要消亡的。一旦人類消亡了,那麼人類所創造的一切、包括科學有什麼意義呢?

  方:(笑)這個問題就要宗教來回答了,科學回答不了。有關人的價值這類問題科學從來不回答。

  遠:但問題是科學發現並提出的呀!科學既然回答不了,就請您暫時離開科學家的角度,作為一個「人」來回答這個問題。

  方:這確實不能回答。記得我上初中的時候,就想到,「我」字怎麼解釋?這是一個最奇怪的現象,我為什麼是「我」?後來讀了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我受到了一點啟發。人生價值,是一個信仰的課題,不是科學可以解決的。

  遠:英國一個殘疾科學家,《時間簡史》的作者,他叫……

  方:Hawking,是劍橋的教授。

  遠:他說有一個「無知的律」(The Law of Ignorance),就是科學到了某一點就沒法研究了,那裡沒有人類思維賴以進行的要素(如時空概念),人類必須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了。

  方:科學是有一定的範圍,物理學叫「視界」。

  遠:如果宇宙大爆炸是開始於一個「玄點」(The Point of Singularity),那麼這個「玄點」沒有時間、空間、物質、能量,人類就沒有辦法思考了。這時,「 無知的律」就起作用了。這個「玄點」似乎是科學與信仰的轉折點、接觸點、交合點:科學在這裡消失了,信仰在這裡顯現了。

  方:我還不能直接感覺這個「奇點」(我們叫「奇點」)里有信仰。當然,信仰和科學有接觸。科學要有「Pre-assumption」(預設的假定),任何科學,你查到最後,一定有這個東西。這個東西是不能證明的。你選擇什麼樣的「Pre-assumpti on」,相當程度上取決於你的信仰。西方的「一神論」信仰,與中國的「無神論」 立場,對各自的科學發展都有重要的影響。

  遠:「一神論」相信宇宙是上帝有計劃、有規則、統一的創造物,所以西方科學家探究它的和諧規律。「無神論」或「多神論」構不成基礎科學和理論科學的原初動力。

第二部分:幸福與痛苦

  遠:好不好談一談您個人的人生體驗?世上有科學家、政治家、思想家,什麼家都有,但都是「人」,都面臨著「人」的問題。比方說,您怎麼定義「幸福」?

  方:人們的幸福觀有很大的不同。我們這一代人的成長,受俄國古典哲學的影響,如車爾尼雪夫斯基。他說,一個人自己痛苦,但別人因他的痛苦而幸福,那麼他就是幸福的。另外,在科學研究上,我的一些結果很漂亮,我很 enjoy,這也是幸福。當然,還有家庭,這是中國人的傳統。

  遠:到目前為止,是什麼給您帶來了最大的幸福感?

  方:家庭。另外,我對自己做過的社會工作,想起來也是滿意的。比如我教過許多學生,到處都可以看到他們。

  遠:那麼,您怎樣看待痛苦?

  方:痛苦往往是因為現實與理念不一致,或者是挫敗。當然,中國社會大眾的痛苦是大痛苦,個人是小痛苦,兩者分不開。這種痛苦從「反右」就開始了。

  遠:令您最痛苦的記憶是什麼?

  方:你知道,中國社會是一個「強偶合」社會,有某種程度的黑暗,我個人的經歷還算幸運。我們有的同學、朋友,就不幸死掉了。每一次變故,我們都遇到麻煩,後來都算順利。包括這一次(89民運),非常危險,結果化險為夷。「反右」 的時候,據我所知,99% 的戀愛對象都分手了。

  李淑嫻(以下簡稱李):許多結了婚的夫婦,都吹了。

  方:我當時只有二十歲,是開除黨籍,還可以教書,她是右派。這種情況一般都吹掉了。

  遠:您們經歷這麼多事,最後總是柳暗花明,不知您是怎麼看的,是否有一種感激之情。

  方:當然是有命運。我們班上一個好朋友,在艱難的時候離了婚,後來又死了。

  遠:您怎樣看命運?命運是什麼東西?

  方:(笑)這個很難說,有太多的參數起作用。

  遠:也有許多人所不知道的參數,對吧?

  方:對,有許多不知道的參數,這個怎麼講呢?趕上就是趕上了,趕不上就是趕不上。

  李:我們兩個人分開十八年,不能住在一起。

  方:這種事講給外國人,他們聽不懂;講給孩子聽,也聽不懂。我在安徽煤礦,她在江西勞改,每年見面十二天。你說心靈,我們家的生活純粹就是靠心靈,那時沒有別的維繫,就是靠心靈。

  李:一年見面十二天,我只能和他呆三天,然後到北京看孩子。

  遠:我看您們的命運,還是不錯的。

  方:對,是不錯,多虧了她碰上我,我碰上她,要不然……

  李:有時候我想,人的命運和人的性格有關係。在人生的轉折點上,往往有不同的道路可供選擇,人的選擇就不一樣。剛才提到的那位死去的朋友,她非常善良、柔弱,每次運動都倒霉。她就是忠於黨,總怕得罪了黨,不敢去愛自己右派的丈夫,日子久了,丈夫和別人結了婚,她非常痛苦。

  遠:你和她不一樣的是,你沒有把黨放在第一位,而是把良知、感情放在了第一位。那麼,這種內心的真善美的標準,是從哪裡來的呢?

  李: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從小就追求美好的東西,原以為共產主義美好,才追求它。發現了問題,就說出來。

  遠 :為什麼您的那位朋友把黨看得高於一切?甚至高於真善美的執著?

  李:其實,論善良她比我還要善良,我覺得她是缺乏自信,容易被別人的說教動搖,動搖自己內心對美善的信心。

第三部分:真善美與上帝

  遠:人內心的美善是從哪裡來的呢?

  李:從小的家庭教育有關係。

  遠:也不盡然。孟子說人天生就有「四端」(惻隱、羞惡、辭讓、是非)。

  李:不僅人,連禽獸都有,虎毒不食子。

  遠:(笑)可有時候人連禽獸都不如。這個問題不簡單。我知道您們也接觸了基督徒。

  方:John 先生帶我們學英文、讀聖經。

  遠:我在普林斯頓一接觸基督徒,就發現他們對真善美的執著,是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無法剝奪的。

  方:在國內的時候,我恐怕是第一個寫文章公開讚揚基督教信仰的人。那是我寫給她的一封信。

  李:我覺得很好,就叫別人看了,他們便拿到「三聯」辦的一個刊物發表了,叫「讚美我主之後」。

  方:那個刊物只出了一期,就被查封了。

  遠:我看到過您從科學研究的角度,從人與人關係的角度,對基督教信仰的推崇。但我想問您們一個問題:為什麼您們自己還不信?

  方:(笑)這個問題嘛,我想用托馬斯 傑佛遜的話說:我可以直接和上帝溝通。當然我沒有他那麼高的境界啦。其實,上帝對我來說,就是良知。或者從科學的角度說,就是存在的真理,存在的和諧。從人生的角度來說,就是存在的真善美。我覺得信這些,就可以指導我們的生活。我非常尊重宗教信仰。我們到英國,有許多基督徒朋友。在義大利,有天主教朋友,也不是沒有回教朋友。至於猶太教的朋友更多,尤其在科學家中。他們的信仰更多是在文化角度,並不拘泥於具體形式。比如猶太教朋友,照樣吃豬肉。重要的是人生要有真善美的指導,有目標,有準則,在猶太教是「十誡」。各種信仰中都有這樣的東西。你說要我信,我信哪一個?

  遠:基督教、天主教和猶太教,相通的地方很多。回教的區別大一些,如主張聖戰。佛教差不多是無神論或多神論。不過,您說的真善美之類,是上帝的流露,是信仰在人間的表現,還不是上帝本身,不是信仰的源頭。

  李:在中國,有一些老太太拜佛,是求什麼好處,不是真正的信仰。從小受的教育是做一個好人,但好人的標準有很大的不同。記得十三歲的時候,在上海有基督徒經常幫助我們窮苦的孩子,也帶我們去教堂。在教堂里,看到他們聲淚俱下的懺悔,我非常受感動。我也喜歡他們唱的歌,成了他們的好朋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共產黨來了,我馬上就參加了共產黨,卻沒有參加基督教。也許是因為當時共產黨的綱領,是為人民謀幸福。共產黨當年也確實那麽做了。可惜後來變質了,我的夢想也破滅了。共產黨把我打成右派,我卻仍有基督徒的朋友。

  遠:這裡有一個問題值得思考:為什麼共產黨也講互愛互助、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等等,卻不能行出來?基督徒卻一直持守著,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您的朋友。北大宗教系主任趙敦華先生撰文說,基督教是神聖的,對神的敬畏使人能夠行出美善來;若心中沒有神,人就缺少行善的能力。人心中都有善,但「立志行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聖經 。」包括儒家在內,一切人本主義都有這個問題。由這一點來看,基督教之所以令人尊敬,就是因為它有內在的生命活力。基督徒愛人,不是憑他們自己,是有一個內在的活水源頭,就是神的愛。

  另一方面,基督徒只敬拜上帝,不拜人,就令一切專制主義者不喜歡,與專制制度不相容,這就是為什麼共產黨國家都害怕基督教。但您看,正像不同的信仰導致不同的科學觀一樣,歐洲、北美的現代化民主國家,都是基督教文明傳統,而伊斯蘭教國家就不一樣,印度教、儒教傳統也不一樣。

第四部分:罪人與耶穌

  遠:您們如何看待「人都是罪人」這個觀點呢?

  方:(笑 這是當然了……

  李: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嘛。

  遠:我想您們看過妥斯陀耶夫斯基的作品。

  方、李:看過,如《罪與罰》。

  遠:他寫人犯了罪,沒有人知道,卻內心不安,直到向上帝發出懺悔才能解脫。您說您可以和上帝溝通,很抽象;而基督徒的懺悔、禱告是很具體的。

  方:我當然和你們不一樣,但標準  真善美的標準是在那裡的。做錯了就要受到譴責,一定的懺悔還是有的。

  李:在中國的小說里,你絕對看不到《罪與罰》中的情形,這就是不同的文化。

  遠:對,這就是有神文化與無神文化的區別之一。中國人有羞恥感,沒有內疚感。內疚是說,我做錯了事,誰都不知道的時候,我的心仍然受傷害;羞恥感是張揚出去,面子上受傷害……

  李:家醜不可外揚嘛。

  遠:其實,您們已經深受西方基督教文明的影響。

  方:當然。

  遠:您們說 Mr.John帶您們讀過聖經。

  方:大概半年時間讀的全是聖經。

  遠:那您們一定知道耶穌的事了。

  方:知道,而且都背誦過了,要考試的(笑),可現在又忘了不少,人名太多了。

  遠:我想講幾句。為什麼說「信耶穌」呢?因為上帝是誰也看不見摸不著的,但是耶穌把上帝的愛帶到人間來,讓世人通過耶穌,可以認識上帝的愛。耶穌真的很重要。如果您不通過耶穌,而是自己去摸上帝,有時候就會摸錯了。

  方:耶穌是為人類獻身的一個很偉大的人。

  遠:您看不到耶穌身上的神性嗎?

  方:說到這裡,就是信仰了。我覺得我還沒有到這一步。當然,耶穌是絕對美善的一個人,這沒有話說。

  遠:那您們是否想過,他沒有上過學、生在馬槽里、33歲就死了,這麼卑微,為什麼卻有那麼崇高的話語、品格、智慧、能力?您們大概還沒有從神的方面來想,只是從人的角度來想。

  李:這樣的奇才也許會有的。像孔子,也是私生子,周遊列國,開創了儒家的文化。

  遠:耶穌不是一般的學者、先生,他能讓瞎子看見、癱子行走、死人復活。您們信這些嗎?

  方:這大概是一種文化上的寄託吧! 笑)不能太具體;這個太具體了。當然,這很有價值。

  遠:「六、四」之後,當我被仇恨充滿的時候,讀到耶穌說:要愛你們的仇敵,為逼迫您們的禱告。為什麼呢?他說:你們看,神讓日頭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給義人,也給不義的人,你們為什麼不能彼此相愛呢?他仿佛是站在天上,手指著太陽向我們說話;而我們是站在地上,視線很短很窄,彼此怨恨。他要我們效法天上的父,無條件地相愛。當我讀到這樣的話時,就感到一種震動,就知道這是來自天上的聲音。其境界之高,不是靠修練可以修出來的,他也沒念過書,不像孔子受了很多教育。耶穌完全是靠著一種獨特的「靈感」,即聖靈的感動,來說話。所以他說,他的話不是他自己說的,是住在他裡面的上帝說的。林語堂先生曾說,耶穌和其他賢哲相比,就好象太陽和蠟燭。他讀著耶穌的話,就跪下來說:你是我的救主,我的主。是耶穌的愛即宇宙之主的愛,打動了他。直到耶穌被釘死的時候,還是饒恕那些殺害他的人。耶穌真不是一般的人。他離世後,留下的福音越傳越廣,直到今天世界上有大約三分之一的人是他的信徒,形成了偉大的基督教文明。真的,就像上帝的手,在冥冥之中親自做成了這件事。

  我來之前就想,見了方老師、李老師一定要介紹這件事。這不是一件用常識能解釋的歷史事件,這是神跡。在洛杉磯,曾有一位作家朋友問我:你真的相信一個處女會生孩子?我說:我覺得比處女生孩子更神秘莫測的,是世界上竟有這麼多人,包括我,竟然相信這件事。這個「信」,比「處女生孩子」更奇怪。為什麼信?其實很簡單,因為他是神。神可以做超過人的想像、科學常識(因為科學很有限)的事。

  李:我覺得相信不一定信得那麼細節,只要相信這種理念就行了。

  遠:這大概就是「文化基督徒」吧?(大家笑)但是真正的信仰,一定是建立在對神跡奇事、神的作為的相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