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公众号 CCBible/Bible101/DBible 微博@基督徒百科@Bible101@歌珊地圣经引擎@如鹰展翼而上 QQ群 4619600/226112909/226112998 同步推送#今日真道圣言#
系統神學(章力生)1-3
卷一 聖道論 第叄章 基督教的天道觀
「太初有道,道與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這道太初與上帝同在。萬物是籍着他迨的;凡被造的,沒有一樣不是籍着他造的。生命在他裡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他在世界,世界也是藉着他造的,世界卻不認識他。他到自己的地方來,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賜他們權柄,作上帝的兒女。這等人不是從血氣生的,不是從情慾生的,也不是從人意生的,乃是從上帝生的。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的有恩典有真理。……律法本是籍着摩西傳的;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穌基督來的。從來沒有人看見上帝,只有在父懷裡的獨生子將他表明出來。」
(約一1一18 )
「原來上帝的忿怒,從天上顯明在一切不虔不義的人身上,就是那些行不義阻擋真理的人。上帝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顯明在人心裡;因為上帝已經給他們顯明。自從造天地以來,上帝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籍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因為他們雖然知道上帝,卻不當作上帝榮耀他,也不感謝他。他們的思念變為虛妄,無知的心就昏暗了。自稱為聰明,反成了愚拙;將不能朽壞之上帝的榮耀變為偶像,仿佛必朽壞的人,和飛禽、走獸、昆蟲的樣式。所以上帝任憑他們逞着心裡的情慾行污穢的事,以及彼此玷辱自己的身體。他們將上帝的真實變為虛謊,去敬拜事奉受造之物,不敬奉那造物的主。主乃是可稱頌的,直到永遠。阿們。」
(羅一18一25)
「他救了我們脫離黑暗的權勢,把我們遷到他愛子的園裡;我們在愛子裡得蒙救贖,罪過得以赦免。愛子是那不能看見之上帝的像,是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上帝的奧秘,就是基督;所積蓄的一切智慧知識,都在他裡面藏着。……因為上帝本性一切的豐盛,都有形有體的居住在基督裡面。」
(西一13一15,二2-3、9)
「上帝既在古時籍着眾先知多次多方的曉諭列祖,就在這末世,籍着他兒子曉諭我們;又早已立他為承受萬有的,也曾籍着他創造諸世界。他是上帝榮耀所發的光輝,是上帝本體的真像,常用他權能的命令托位萬有;他洗淨了人的罪,就坐在高天至大者的右邊。……『主啊,你起初立了他的根基,天也是你手所造的。天地都要滅沒,你卻要長存;天地都要像衣服漸漸舊了,你要將天地捲起來,像一件外衣,天地就都改變了。惟有你永不改變,你的年數沒有窮盡。』」
(來一1一12)
壹 人類離神背道之史證
我們研究人類歷史,可得一個最嚴重而為一般史家所忽視的特徵,便是人類之背離真神,和宗教信仰的墮落,——從原始的一神信仰,退化墮落,變為多神乃至邪靈的迷信。這從埃及、亞述、伊朗、希伯來、巴比倫、腓尼基、希臘、羅馬、印度、中國的古史中,都可得到充分的證據。
惜一般趨時騖新的學者,惑於「進化論」的謬說,以為人類的宗教信仰也是進化的。這種理論,不僅似是而非,而且會誘惑世人落入新奇的異端、滅亡的歧途。因為根據考古學家、人種學家、以及神學家深入研究的結果,都足證明宗教進化論實乃缺乏史實的根據,乃是一種淺薄皮相的臆說。
關於這點,維也納大學原始人種學、語文學教授史密德博士(Dr. Wilhelm Schmidi)曾作極精深的研究。他曾在其巨著《上帝觀的起源》( Der Ursprung der Gottesidee)中,證明原始民族已有上帝的信仰。他嘗說:「博考世界各種原始民族的宗教信仰,如原始的非洲勃希曼人(Bushmen)、畢格米人(Pygmy)和澳洲東南部的古林族(Kulin)和游英族(Yuin);北美洲的原始民族,以及北極的低級文化民族,他們的宗教信仰,都有崇拜獨一至高神的特質。」史氏又說:「在三個北美洲最古的原始民族中,他們都是先有獨一上帝的信仰,以後才有拜物主義、精靈崇拜、圖騰主義以及鬼怪迷信。」
史氏之說,並非一己之偏見,乃是廣徵博引客觀研究的結論;綜計有十六位著名人種學家的研究報告,都和史氏有同樣的意見。質言之,自古迄今,世界各處,客觀的史實與事象,都是支持史氏學說的有力證據。
複次,德國神學家艾勃拉氏(J.H. A. Ebrard),在其所著兩大卷的《辯道學》(Apologetics)中,曾對世界一切開化和半開化民族的歷史,作極詳密的考證,強調:人類的宗教信仰絕非上進的,乃是墮落的。還有許多宗教學家,如威廉馬丁(Dr. William A. P. Martin),如開洛格(S.H.Kellogg),如喬爾奇(E. J. Jurji),以及專治東方文化宗教的權威學者慕勒(Max Muller)、李雅各( James Legge),和威廉爵士(Sir M. Monier-William),都是心同此理,不謀而合。
從印度的歷史來看,我們追溯他們四千年悠久的史程,他們的宗教信仰,愈古愈是比較純樸。他們最初也是信仰一神。麥克唐納氏(A.A. Macdonell)在其所著《梵語文學》(Sanskrit Literature)中說:「最初印度的吠陀文學,有濃厚的一神信仰色彩。」按印度教乃自吠陀教脫胎而來。吠陀(Veda)一字,其語源乃為英文之Wit和Wisdom ;德文之Wissen ;意雲「智慧」,我國譯作「智論」。吠陀經文,共有四種,初為黎俱吠陀(Rig-Veda),為雅利安人之讚美詩詞,信仰比較純正;二為薩磨吠陀(Soma Veda),作歌詠之用;三為夜幽吠陀(Yajuveda),專為祭祀之用,漸重儀文之末;四為阿闥婆吠陀(Atharva Veda),乃為一種消災降福的符咒,初流行於下層社會,為愚夫愚婦所信,以後竟盛行於王室士大夫之間。據威廉爵士說:「印度民族的宗教信仰,乃是退化的,墮落的;事實上,所謂印度教,現已成為一種鬼魔學(Demonology),百分之九十的教徒,都是迷信鬼魔。」
從埃及的歷史來證明,亦是最初有一神信仰,以後變為多神信仰。於此,著名學者,如Brugsch,Blum Ernest,Renouf和Rouge,均有同樣見解。其中如雷諾夫(Renouf)氏說:「埃及宗教歷史的過程,並非淨化的,進步的;乃是退化的,墮落的;埃及純仆的宗教信仰,乃在其遠古的時代。」
再從底格里斯(Tigris)和幼發拉底(Euphrates)兩大河流域一帶的原始民族的歷史來看,結論仍是相同。如翁斯德(A.T.Olmstead),在其所著《亞述史》(History of Assyria)說:在最古的蘇美人(Sumerian)時代,他們崇拜阿曉神(Ashur,著者按:此乃亞述古都名,亦為神名),乃是一神信仰。牛津大學亞述史教授蘭敦博士(Dr. Langddon)說:「無論蘇美族和閃族的宗教,都是先有一神信仰,後才趨於墮落,有多神和邪靈的崇拜。」
一九二六年費爾特博物院和牛津大學(Field Museum and Oxford University)合組之探險隊挖掘巴比倫東北二十五英哩之傑姆德那塞(Jamdef Nasr),知為一個洪水以前的古城,約在主前三五○○年毀於火,蘭敦博士在此發現最古的象形文字的古碑,顯示人類原始的一神信仰。
又據畢德里爵士(Sir Flinder Petrie )說:在希臘、中國,也有原始的一神信仰。最近許多著名的人類學家也宣告,許多原始民族,都普遍地相信一位至高的神。例如,賽斯氏(Sayce)在一八九八年宣布,他已在大英博物院中的三片古代泥版上,發現了哈慕拉比(Hamurabi)時代的文字,寫着「耶和華是神」。克萊氏(A. T. Clay),發現在主前一五○○年時尼浦耳的泥版上,寫有「耶和華是造物主」的字樣。拉珊拉(Ras Shamra)的泥版上,也記着腓尼基人有一位「愛爾」(El.即耶和華)神,乃為他們所崇拜的最高之神。
基於以上所述,所謂宗教進化論,乃是不合科學、不合史實的幻想。據聖經記載,自塞特生了以挪士(亞當之孫),那時候的人已求告耶和華的名(創四26)。挪亞時代,人類敗
壞,曾遭洪水毀滅(創六至八章)。其後以色列人敬拜邪神,又疊遭災禍(參看士師記、列王紀。另詳拙著《舊約新論》)。據社會學權威學者蘇魯根氏(P. A. Sorokin)研究,人類最初是接近上帝的,後因自負自義,逐漸與神疏遠;降及近世,每況愈下,沉迷物慾,心為形役;完全流為肉體的感覺,以致道德精神大為墮落。今日人類之危機,其根源乃在感官文化之解體。所以,真正的啟示宗教,乃是敬拜獨一至高的真神;一切外邦宗教,乃是人類背離真神和靈性退化墮落的表現。以是,使徒保羅曾痛加針砭,指陳人類背離真神、崇拜偶像、轉向邪惡、墮落退化的趨勢(參閱羅一20一32)。現代許多考古學家和人種學家的研究考證,對羅馬書第一章二十至三十二節這一段聖經的真理,提供了許多事實的明證;而我們回顧我們中國民族的歷史,也可得到同樣的結論。
貳 中國固有的天道觀念
中國民族乃是一個有悠久歷史的文化民族,在世界文化史的地位上,我們便是三個文化中心之柱石;而在精神生活方面,我們本來就有一種比較純樸的一神宗教思想。(所謂純樸,乃和以後墮落的宗教思想比較而言。讀者請閱下文及本章附錄。)據考古學者研究,從一八九九年在河南安陽縣發掘出來的甲骨文字來證明,中外學者均一致承認:中國民族最初便有「昭事上帝」的宗教信仰。例如,約翰羅斯氏(John Ross)說:「中國民族的上帝觀,淵源甚古;我們幾乎可說,在最古的中國歷史記載中,第一頁即可見到上帝的名詞。」中國先民,早就相信有一位創造天地、主宰萬物、賞善罰惡、聰明正直的「上帝」之存在,並敬畏而崇拜之。
中國民族這種敬畏上帝的宗教思想,第一,可以證諸上文所述的幾百萬片甲骨的卜辭;其次可以證諸各種權威的古籍。茲謹略敘其要如後:
1.《書經》——「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師;惟其克相上帝,寵綏四方。」
「上帝不常,作善者,降之百祥;作不善者,降之百殃!」
「夏氏多罪,天命亟之;予畏上帝,不敢不正。」
「敬事上帝,立民長伯。」
「天敘有功,天秩有禮;天命有德,天討有罪。」
2.《詩經》——「天生蒸民,有物有則,上天之載,無聲無臭。」
「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皇矣上帝,臨下有赫。」
「蕩蕩上帝,下民之辟,」
「上帝臨汝,無貳爾心,」
「維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
3.《詩大雅》——「上帝監察四方,求民之莫。」
4.《易經》——「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
5.《論語》——「獲罪於天,無所禱也。」
「不怨天,不尤人,知我者其天乎?」
「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
6.《中庸》——「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
「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7.《左傳》——「夫神,聰明正直,而一者也。」
「天將興之,誰能廢之?違天者必有大咎!」
「天生民而樹之君,以利之也。」
8.《呂氏春秋》——「昔者,殷湯克夏,王天下五年不雨,湯王以身禱於桑林,於是剪其髮,割其瓜,自以為犧牲,用祈福於上帝,雨大至,人皆悅之。」
9. 《史記》——「天者,人之始也。」
此外,尚有道家的「順天」,墨家之「尊天」思想,如謂「天必欲人之相愛相利」,篇幅所限,未克俱引。
但是,從嚴格的神學觀點來說,先秦的天道觀和上帝觀,只是得之「普通啟示」(General Revelation),而非真神的「特殊啟示」(Special Revelation)。憑普通啟示,僅能對上帝有若干模糊的知識,卻不能對一位全善全愛、全知全能、至尊至聖、三位一體的獨一真神,有正確無誤的認識。所以,這種原始的天道觀和上帝觀,以後便日趨變質。上焉者,成為一種空幻虛無的泛神論(Pantheism),或理神論(Deism或稱超神論)。下焉者,便流為一種迷信邪靈、崇拜偶像的低級宗教觀念和神秘思想。民德墮落,民族衰微,此實厲階。
叄 不可得聞之性與天道
孔子說:「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其一生柄柄皇皇,致力「率性」、「修道」的工夫,學者牽強附會,竟把他和新約聖經里的施浸約翰,來互相比擬。其實孔子未聞天道之奧秘,他和施浸約翰,究未可相提並論,施浸約翰在猶太曠野傳道,高呼:「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太三2-3)他的使命,乃是應驗先知以賽亞的預言:「在曠野有人聲喊着說:『預備主的道,修直他的路!』」孔子高呼「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和施浸約翰「修直主道」的精神,卻是完全異趣,未可相提並論。因為孔子行道,乃是「人道」,並非「天道」。孔教只是「世上的小學」(西二8);而施浸約翰乃是「為光作見證」(約一8)。所以,施浸約翰在傳道的時候說:「有一位在我以後來的,能力比我更大,我就是彎腰給他解鞋帶也是不配的。我是用水給你們施浸,他卻要用聖靈給你們施浸。」(可一7-8)又說:「若不是從天上賜的,人就不能得什麼。……他必興旺,我必衰微。從天上來的是在萬有之上;從地上來的是屬乎地,他所說的也是屬乎地。……上帝所差來的,就說上帝的話;因為上帝賜聖靈給他,是沒有限量的。父愛子,已將萬有交在他手裡。信子的人有永生;不信子的人得不着永生,上帝的震怒常在他身上。」(約三27一36)但孔子因為沒有認識基督,絕不能了悟此中的奧秘。
平心論之,孔子一生渴慕真道,而且對於生命的意義,確乎有深切的體認;所以他說:「朝聞道,夕死可矣。」其一生棲棲皇皇,席不暇暖,「率性」、「修道」、崇道、弘道的精神,尤值敬仰。但孔子一生所傳的道,究竟是什麼呢?照他自己門徒的詮澤,只是「忠恕而已矣」。他一生周遊列國,傳道所得的結果是什麼呢?只是「吾道不行」,廢然而返。主耶穌說:「凡婦人所生的,沒有一個興起來大過施浸約翰的;然而天國里最小的,比他還大。」(太一一11 )孔子雖被尊為「至聖先師」,甚至稱為「萬世師表」;但這乃是從人來的榮耀,他究竟「不是從天上來的」;「從地上來的是屬乎地,他所說的也是屬乎地。」(約三31)所以,孔子的道理——所謂「孔教」,只是一種人文主義(Humanism),僅是一種以人為本位的(Anthropocentric),而非以神為中心的倫理系統;質言之,只是「人道」,不是「天道」。他一生追求渴慕,率性修道的結果,僅僅止於「屬人的」、「屬地的」境界;所謂「性與天道」,照其自己的門徒說,卻是「不可得而聞」,完全茫然。這固是孔子終身的遺憾,也是我們中國民族莫大的不幸。
然則,「夫子之性與天道」,為什麼「不可得而聞」呢?因為「性與天道」,「不是這世上的智慧,也不是這世上有權有位將要敗亡之人的智慧。……乃是從前所隱藏,上帝奧秘的智慧,……這智慧世上有權有位的人沒有一個知道的,……『上帝為愛他的人所預備的,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也未曾想到的。』……除了上帝的靈,也沒有人知道上帝的事。」(林前二6一11)主耶穌曾對一位以色列有才有學、有德有望的尼哥底母說(按:這正就是主對我國乃至普天下一切自鳴有才有學、有德有望的千千萬萬的「尼哥底母」說):「我對你們說地上的事,你們尚且不信,若說天上的事,如何能信呢?除了從天降下,仍舊在天的人子,沒有人升過天。」(約三12一13)施浸約翰說:「從地上來的是屬乎地,他所說的也是屬乎地。從天上來的是在萬有之上。他將所見所聞的見證出來,只是沒有人領受他的見證。」(約三31一32)
於此,我們認為老子的見解,較諸孔子,倒勝一籌,他頗有自知之明,老實承認:「道可道,非常道」;並斥孔子之道,過於庸俗,曾當面教訓孔子說:「大道廢,無仁義。」「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並作「絕聖棄智,絕仁棄義,絕巧棄利」的激論。(參《道德經》第十八章第十九章。按老子此語,乃為對今日一切自負自義的人文主義者的當頭棒喝!)孔子亦自愧不如,仰佩老子,幾把他捧到天上,曾對其門徒說:「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游;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游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繒。至於龍,吾不知其乘風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耶?」是可證孔子對道領悟的境界,是如何的平凡庸俗。所以,孔子一生,雖有「朝聞道,夕死可矣」的謀道決心,雖有「率性」、「修道」、弘道的大願,但是他的時代,畢竟與施浸約翰不同,他卻未遇見基督耶穌——即那位「在萬有之先;萬有也靠他而立」(西一17),「太初與上帝同在。……生命在他裡頭」(約一21),「承受萬有……創造諸世界。……托住萬有」(來一2-3),「從天降下仍舊在天的人子」(約三13),自不能聽到生命之主從天上所見所聞的生命之道;即一切從前許多君王先知和義人想見而未見,想聞而未聞的(太一三17 ;路一○24)救世真道。因此,不僅孔子因未聞真道,而不得「永生」,我們中華民族也沒有得着生命和復興的力量。而儒家所追慕的所謂「天人合一」的境界——如主耶穌舉目望天,為屬他的子民向天父禱告時所說的「我在他們裡面,你在我裡面,使他們完完全全的合而為一」(約一七23)的境界,卻始終落得一個「水底撈月」似的,「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
肆 民族衰微之主要因由
自漢以後的儒家,尤其是宋明的理學家,都以承繼道統、恢宏聖道為己任。他們都異曲同工的藉着「天」和「太極」等概念,來闡發宇宙的奧秘、人生的大道。例如:
1.董仲舒說:「天者,群物之祖也。」
2.張橫渠說:「天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氏以天地比父母,世人為天地之子女;人之體質理性,均由天賦,故均為同胞;只以氣質不同,有清濁之分。
3.周敦頤著《太極圖》及《通書》,以太極為宇宙創造者。氏說:「一動生陽,一靜生陰」,「陰陽變合,生水火金土」,而生萬物。萬物之性之理,均本「太極」。
4.程明道說:「天地之大德曰生,天地姻媼,萬物化生。」氏以「氣」為「乾元」,為宇宙本體。體氣分陰陽,陰陽交感,化生萬物。又以交感有偏正;正為人類,偏成萬物。
5.程伊川說:「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萬物各具一例,萬理同出一源。」氏以宇宙成因,不外「理」、「氣」。理,行而上,為內在的;氣,行而下,乃外在的。惟氏又以為「心即性,性即理,理即道,道即心」,實出一源。故只須盡心,即能達「人天合一」之境。
6.陸象山:則以太極為萬化之根本,就宇宙言,乃「天下之大本」;就人言,則為人類之「本心」。
7.朱熹:亦謂天地之間,有理有氣。「理」為形而上之「道」,生物之「體」;「氣」為行而下之「器」,乃生物之「用」。理為發動萬物之原始動力;氣則僅為太極造物之工具。氏謂:「太極只是一個理學,太極只是天地萬物之理。在天地言,天地中有太極
;在萬物言,則萬物中各有太極;未有天地之先,畢竟先有此理。」朱復說:「風起見雨,震雷閃電,花生花結,非有神而何?自不察耳。」
8.邵康節說:「萬物生於天地,天地生於太極;太極,即是吾心。」
查儒家以萬物始於大一,即太一,即元氣。《廣雅》云:「太初,氣之始也,」《易系傳》云:「易有太極,是生兩儀。」《五經通義》說:「天神之大者為昊天上帝,昊天上帝,即天皇大帝,亦即太一。」是則所謂「大一」、「太一」、「元氣」、「太極」,實即「昊天上帝」之別名。儒家這種天道觀和上帝觀,顯然是一種玄學的空想——把一位全善全愛、全知全能、至尊至聖、永有永生的真神,變成學者「昏暗」「無知」(羅一21)的幻想,把一位創造天地萬物的主宰,變成受造的天地萬物,乃至一堆主觀虛構的名詞。正如保羅在羅馬書中說:「他們雖然知道上帝,卻不當作上帝榮耀他,也不感謝他。他們的思念變為虛妄,無知的心就昏暗了。自稱為聰明,反成了愚拙;將不能朽壞之上帝的榮耀變為偶像,……將上帝的真實變為虛謊,去敬拜事奉受造之物,不敬奉那造物的主。」
失諸毫釐,謬以千里,儒家學者,雖存着「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的崇高胸懷;但是他們那種「太一」、「太極」等虛幻的觀念,非但不能使他們達到所謂「天人合一」、與「真神契合」的境界,而且即是他們所闡論的「觀念」的本身,也因過於虛幻,從而發生了極大的矛盾。
談宋明理學者,大都以程、朱和睦、王對立,視為宋明理學之兩大中心。但他們的中心思想——太極觀念,陸象山和朱晦庵,便因認識不同,各異其趣。
陸象山對「太極」的認識,認為是萬化之根本,形而上的道,而且認為體用一源,體即是用;故太極之上,便不應再有「無極」。因為他既認為體用不可分,自不能再有加「無極」之理,如加「無極」,便為重疊。其次,氐謂「極」應訓「中」;義同《書經洪範》「皇極」之極,又同《詩經》「立我蒸民」,莫非爾「極」之「極」,均為「中」的意思。「中」乃中庸未發之中,乃天下之大本!「極」與「中」,就宇宙言,乃為本體;就人說,乃為本心。體用本為一源,不應加以分割。
朱熹的見解,則認為「太極」「無極」,乃相互為用,不可偏廢。他說:「不言『無極』,則太極同於一物,不足為萬化根本;不言『太極』,則無極淪為空寂,不能為萬化根本」。至於「極」應訓「中」一節,朱又認為大謬不然。朱氏於其致友人張南軒書中,論及此事有言曰:「人自有生,即有知識,事物交來,應接不暇,念念遷革,以至於死。其間初無頃刻停息,舉世皆然也。」「然聖賢之言,則有所謂未發之中,寂然不動者,以日用流行者為已發,而指夫暫而休息,不與事接之際,為未發耶?嘗試以此求之,則混然無覺之中,邪暗鬱塞,似非靈明應接之體,而幾微之際,有一覺焉,則又便為已發,而非寂然之謂。蓋愈求而愈不可見,於是退而求之於日用之間,則凡感之而通、觸之而覺,蓋有渾然全體,應物而不窮者,是乃天命流行,生生不已之機,雖一日之間,萬起萬滅,而其寂然之本體則未嘗不寂然也。所謂未發,如是而已;失豈別有一物,限於一時,拘於一處,而可以謂之中哉!」
准斯以觀,儒家的天道觀念,不但虛妄空幻:而其所謂「太極」、「無極」等等的理論,尤復莫衷一是,自相矛盾。夫「本立而道生」,「物有本末,事有始終,知所先後,則近道矣。」我國先民了悟到的「天道」,我國民族固有的敬畏「上帝」的宗教信仰,乃被那些以承繼發揚中國道統為己任的學者,建立在一個虛妄空幻互相矛盾的基礎之上,則又何怪真道的種子,在我們中國的本上,不能生根發芽。
當然,中國民族宗教信仰之墮落,不能完全歸咎於儒教和理學,而尚別有其因由。其一,為自漢以後道教的變質,術士巫女,出入宮廷,肆其邪術,惑上欺世。魏晉六朝以後,民族衰微,人心陷溺;因果相乘,尤使低級宗教觀念,迷信風習,乘時橫決。上焉者,修仙煉丹;下焉者,交鬼降魔,益使純正宗教,基督聖道,無從發展。其二,則為無神論的佛教之輸入,其於民族精神影響之慘烈,即韓愈亦已有先見之明,曾為文痛辟,且謂「亂亡相繼,事佛求福乃反得禍」!惟關於釋道兩教的得失,不屬本文的範圍,須待專書,另加論列,茲不涉及。
伍 民族新生之基本要道
中西學者,凡認識中國歷史文化者,雖承認中國先民早已有敬畏上帝的一神宗教信仰;可惜,我國學者卻都不肯虛心追求基督聖道的真諦。今日我國誠欲傳揚聖道,復興教會,其基要工作,一方面當清除流行民間的那些駁雜不淨的迷信觀念和神怪思想;一方面,尤應把我們民族固有的一神信仰——上帝觀念,從虛玄空疏的「天道」、「太一」、「大一」、「元氣」、「太極」、「無極」等幻覺上,重建在一個永不壞朽、萬古長存的磐石(基督)基礎上。主耶穌說:「凡聽見我這話就去行的,好比一個聰明人,把房子蓋在磐石上。雨淋、水沖、風吹,撞着那房子,房子總不倒塌;因為根基立在磐石上。凡聽見我這話不去行的,好比一個無知的人,把房子蓋在沙土上。雨淋、水沖、風吹,撞着那房子,房子就倒塌了;並且倒塌得很大。」(太七24一27)
現在我們的民族,好比主耶穌所比喻的那所「蓋在沙土上」的房子,「雨淋、水沖、風吹」,要「倒塌了;而且倒塌得很大。」我們要用什麼做「中流的砥柱」,來挽「狂瀾於既倒」呢?唯有使我們民族建立在「磐石」的基礎之上,那便是要信奉聖道,接受基督;因為基督,乃是活潑長存的神的道,乃是上帝本體的真像(來一3)。
中國民族固有的敬畏上帝的宗教信仰,是為中外學者所稱頌的;中國儒家所懷抱的「仁者與天地萬物為一體」的「天人合一」、「敬天愛人」、「仁民愛物」的觀念,也是相當崇高的。但這乃得諸普通啟示;而普通啟示只是一種暗淡的微光,乃是絕對不能認識真神的。所以這些信仰和觀念,結果便如同「蓋在沙土上的房子,被雨淋,水沖,風吹,而倒塌了。」
世人有一個根本的哲學上的錯誤,便是以「人為衡量萬事的尺度」;(著者按:此古希臘哲人卜洛泰哥拉氏之所謂名言,誠不知誤盡幾多蒼生!)甚至井蛙窺天,妄以人智和神智來等量齊觀,相提並論;或則以「椽木求魚」的方法,來研究基督聖道的奧秘,終以「知也有涯」,格格不入;望洋興嘆,廢然而返。殊不知,基督聖道和一切世俗的宗教迫乎不同,乃是上帝直接的啟示。這乃是「歷世歷代所隱藏的奧秘」,「上帝既在古時藉着眾先知多次多方的曉諭列祖,就在這末世,藉着他兒子(基督)曉諭我們……」起先是主親自講的,後來是聽見的人給我們證實了。「上帝又按自己的旨意,用神跡奇事,和百般的異能,並聖靈的恩賜,同他們作見證。」(來一1-2,二3-4)「這不是這世上的智慧,也不是這世上有權有位將要敗亡之人的智慧。」這乃是上帝為愛他的人所預備的,是目所未見、耳所未聞、人心也未曾想到的,「只有上帝向我們顯明」的「上帝深奧的事」;「不是用人智慧所指教的言語,乃是用聖靈所指教的言語」。「屬血氣的人不領會上帝聖靈的事,反倒以為愚拙,並且不能知道;」(林前二6-14)而想「用智慧委蜿的言語」,和「高言大智」,「宣傳上帝的奧秘」(林前二1一4),妄以「無極」、「太極」……等道理,來窺測上帝的真道,甚至代替上帝的真道,無怪虛玄空幻,而且矛盾百出,反把真道的種子「擠住了」、「枯乾了」,甚至「吃盡」了(太一三3一9)。而萬千生靈,亦正如迷失的羊群,被他們「虛空的妄言,……人間的遺傳和世上的小學」「擄去」(西二8)!
「太初有道,道與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約一1)「那萬世以前歷世歷代所隱藏的上帝真道的奧秘,就是基督;」「所積蓄的一切智慧知識,都在他裡面藏着」,「這智慧世上有權有位的人沒有一個知道的,他們若知道,就不把榮耀的主釘在十字架上了。」(林前二8)「基督在創世以前是預先被上帝知道的,卻在這末世才為你們顯現」,我們要「脫去……祖宗所傳流虛妄的行為」,要蒙得救重生,「不是由於能壞的種子,乃是由於不能壞的種子」,是憑着基督的「羔羊之血」,乃「是藉着上帝活潑常存的道」。這就是「所傳給我們的福音。」(彼前一18一25)我們中國民族,雖未像以色列人釘死基督——「生命之主」;但是我們卻用各種虛幻的道理、迷信的觀念,把那真道的種子「擠住了」、「枯乾了」、「吃盡了」!我們今日唯有把一切虛妄的知識智慧、理論成見,同釘十架;接受基督,信奉聖道,使聖道的種子,在我們中華本土生根長芽,使基督的聖道,復興起來,我們民族才能「出死入生」(約五24),離開黑暗,進入「奇妙光明」(彼前三9),得着真正的新生命。') 本書為未授權圖書,源自網絡,在此刊登只為交流學習之用,請勿用於其它目的,謝謝。若侵犯了您的版權,請來函告知刪除。 電郵 ccwiki@ccwiki.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