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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史话39
教会史话39 宣道的异象
吕沛渊
初代教会从复活的救主耶稣领受了“大使命”,往普天下去传福音给万民听,使万民作主门徒(《太》28∶19-20)。正如《使徒行传》所记,福音从耶路撒冷、犹太全地、撒玛利亚,直传到罗马。教会历史也记述∶使徒保罗後来以罗马为基地,将福音传至帝国西部的拉丁语系地区,远至西班牙。新约的教会是宣教的教会;虽然早期教会大遭逼迫,仍然靠主恩典将福音传遍了罗马帝国全境。
教会在地理上的扩张
教会在叙利亚快速扩张,从安提阿开始,福音传遍小亚细亚与希腊半岛。然而,向东北方面的扩张,就必须面对帝国边境以外的地区,以及语言不同的困难。奥司瑞国(Osrhoene kingdom)在两河流域,以幼发拉底河外的艾狄撒为首都,语言是叙利亚文。在主後第2世纪时,在艾狄撒已经有教会与基督徒团体存在,国王也悔改归主。
到第3世纪时(216年),艾狄撒归入罗马帝国版图;当时教会领袖宣称∶艾狄撒教会的创始人是主耶稣的72门徒之一的阿达(Addai)。艾狄撒与安提阿的关系密切,这些两河流域的信徒,使用叙利亚文的福音书,也使用安提阿教会中流行的希腊文《四福音合参》。
关於福音是由使徒多马传入波斯与印度之说,可从第3世纪的伪经《多马行传》得到一些可能的资料证据。印度至今仍有多马派教会。至於所谓“多马与巴多罗买将福音传入中国”之假说,则没有历史证据。
在保罗当时已经有罗马教会,义大利半岛的宣道事工显然是以罗马为基地,传遍义大利。主後79年维苏威火山爆发,摧毁了庞贝(Pompeii)。庞贝古城遗迹中发现基督徒拼字图《我们的父》。此拼字图也在其他地区古迹中被发现∶匈牙利的布达佩斯(主後107年),英国的曼彻司特(175年),葡萄牙的科依伯瑞(约在第1世纪)。至少,事实显示∶义大利在主後250年时,已经约有100个教区了。
在高卢,西班牙,不列颠的进展
关於高卢(法国)与西班牙的宣教进展,比较缓慢。第2世纪时,在法国卢恩Rhone河谷已经有说希腊话的基督徒团体,在卢昂主教带领之下发展,与小亚细亚教会密切联系。他们在177年遭到皇帝马可奥热流的严厉逼迫,後来又有诺斯底派异端入侵。卢昂主教爱任纽(Irenaeus)著书立说抵挡异端,他用当地方言(也用希腊语)传讲圣道,福音广传深入当地文化。到了第4世纪,已经有许多主教教区的建立。
西班牙的宣教,保罗在《罗马书》中提到。关於西班牙的教会发展,主要是来自爱任纽与特土良(Tertullian)的书中记载。北非主教居普良(Cyprian)也在著作中,提到几个大城中教会的发展。到第4世纪初期,西班牙的教会已经在各地大幅度建立,并且召开众教会的大型会议,处理管教纪律问题。大会领袖是胡西亚(Hosius of Cordova),是皇帝康士坦丁在尼西亚大会之前的教会顾问。
不列颠(今日的英格兰)在罗马帝国的版图之内,福音何时传入不得而知。特土良和俄利根(Origen)的著作,提到福音无远弗届,已经传到了不列颠岛的蛮族。大概要到第3世纪中期,教会才在当地有了稳固基础。主後314年在高卢召开的阿尔利会议(Council of Arles,处理“多纳派”的上诉),有3位主教从不列颠来参加。在戴克理先大逼迫时,不列颠的教会也遭到迫害,但是在康士坦丢(康士坦丁之父)保护之下,所幸不像其他地区那样严重。
埃及与北非
关於埃及和北非的宣教进展,《使徒行传》记载腓利给埃提阿伯(今日的衣索匹亚)的太监施洗,他回到祖国传福音,开始了北非的教会。根据蒲草文献的记载,在第2世纪时,福音已经传至广大的尼罗河流域。第2世纪末期,在亚历山大的格利免(Clement)见证说∶亚历山大的教会是由彼得的门生马可(《彼前》5∶13,《马可福音》的作者)开创的。亚历山大後来成为埃及教会的领导中心。亚历山大学派(在格利免与俄利根的思想影响下)成为东方教会的思想主流之一。
北非的地中海沿岸,属罗马帝国版图,与拉丁语系的欧洲紧密相连,以迦太基为政治商业中心。有关教会的最早记载,来自拉丁文记述的《殉道士行传》(主後180年),这显示福音早就在北非生根。到了特土良时(约160-225年),北非的信徒已经多到不可胜数,以致他在上告皇帝《护教书》中宣称∶“我们已经遍满了你们当中每个所在┅┅你们各城所有居民,几乎都是基督的跟随者”。
北方蛮族的入侵
基督教会在罗马帝国境内的发展,历经皇帝的逼迫与异端的攻击,靠主恩典坚忍不拔。到了第4世纪,从康士坦丁的归主,到提尔多修皇帝颁订基督教为国教时,教会不只是成为帝国的新贵,更是政教结合,希腊罗马文化更新转型。然而,也当此时,罗马帝国国势已经开始逐渐削弱;防范北边的蛮族入侵,是历任皇帝的头痛问题。
罗马帝国以东边的多瑙河(注入里海)与西边的莱因河(注入大西洋)作为边界,以此天然屏障来抵御北方的日耳曼蛮族。当西域的匈奴人向西迁徙,大军压迫日耳曼蛮族,蛮族只有向南发展,给罗马帝国带来极大威胁。帝国军队已经无法防范蛮族的多次入侵。当哥特王阿拉瑞(Alaric)於410年攻陷罗马时,引起全国震惊,也敲响了西罗马帝国的丧钟。
这些蛮族分别征服了帝国西部各地∶汪达尔人入侵西班牙与北非,西哥特族入侵西班牙,法兰克人征服高卢,盎格鲁人与撒克森人定居不列颠,东哥特族人与伦巴人入侵义大利。他们各自建立了许多王国,在476年西罗马皇帝被逼退位时,西罗马早已是名存实亡。
哥特族的使徒
在主後267年,哥特人入侵小亚细亚掠劫人口,被掳走的人中有加帕多家省的一基督徒家庭。乌非拉(Ulfilas)是此家庭的後代,出生於311年,在哥特族中长大。322年他随哥特族使节团,驻在康士坦丁堡。在康堡9年之後,被主教优西比乌按立为哥特人的主教。这显示哥特族中已经有基督徒团体存在。事实上,签署《尼西亚信经》的主教们中,有一位名称为提阿非罗。对於提阿非罗与哥特族教会,我们所知甚少。
乌非拉可能是提阿非罗的门徒,但是他在康堡期间,接受了亚流派信仰(受了优西比乌主教的影响),在341年按立主教之後,返回多瑙河以北的哥特人中,在今日的罗马尼亚地区活跃工作,带领许多人归信亚流派。乌非拉在348年获得皇帝许可,带领信徒进入多瑙河南岸(今日保加利亚)定居,於383年离世。他翻译圣经成哥特文(采用希腊,拉丁与哥特字母),成为古日耳曼文的最早文献。
由於乌非拉在哥特人中的宣教贡献很大,他被称为“哥特人的使徒”。他使北方其他蛮族也成为亚流派信仰。虽然381年康堡大会之後,亚流派在帝国全境被取缔消失,但是在北方蛮族中继续存留两三百年。这些亚流派的蛮族,入侵罗马帝国毫不留情,原因之一是视帝国内的大公教会为不同信仰。
向蛮族宣教
蛮族的入侵西罗马,带来社会与文化的浩劫,许多文物遭到破坏。教会失去了政府的保护,当地的主教成为政治领袖,领导防御或谈判自保。教会忍辱负重,在即将跨入中世纪门槛时,就肩负双重任务∶感化信奉异教或亚流异端的蛮族,领他们悔改归信正统信仰;并且教育这些未开化的蛮族,复兴罗马基督教文明。
所以,一系列的向蛮族宣教的行动,在第4世纪起始展开。欧洲大陆先差遣宣教领袖赴英伦三岛,按立他们成为宣教地区的主教。而这些主教多系修士,在当地建立许多修道院,当地人们甚至称这些主教为“修道院长”;称罗马主教为“在罗马的院长”。在爱尔兰的修道院,普遍成为宣教士训练基地。这些宣教士在各地仿效爱尔兰修院制度,建立修道院。
宣教士都是全然委身的修道士,受差遣前往蛮族地区宣教。最後,这些英伦三岛的修士,远赴欧洲大陆蛮族地区宣教,建立教会与修道院,建立了辉煌佳绩。蛮族所成立的新兴国家,在入侵之後的五百年内,先後都成了“基督教国家”;再五百年之後,这些“基督教国家”都发展出自己的民族文化特色,奠定了欧洲现代文明的发展基础。
爱尔兰的使徒
爱尔兰的修道院,在欧洲宣教史上扮演承先启後的角色。爱尔兰的宣教大业,中心人物是圣帕垂克(St. Patrick)。帕氏约於389年出生於不列颠,是罗马公民,祖父与父亲皆是圣职人员。他16岁时,家乡遭到爱尔兰海盗袭击,许多人被掳至爱尔兰,卖为奴隶。他被人买去,看守猪群,共6年之久。他在此遭难之时,开始思索自己与神的关系,经历了真实的悔改相信。
帕氏在放猪时,不断深入祷告与主相交。他的内心常听见主的回应,在6年之後蒙主指示,逃到海边,搭船离开爱尔兰。他随船来到高卢,2个月之後,他进入法国海边岛屿的修道院。他在数年之後回到不列颠的家乡,听到与“马其顿呼声”相同的“爱尔兰呼声”,心如刀割,只有顺服主的引导。
他知道主的明确呼召之後,认识到自己需要装备,就来到不列颠的奥克杰尔(Auxerre),在主教座堂的同工团中,学习正统信仰,被按立为执事。当431 年时机来临,罗马主教要选立一位主教赴爱尔兰,帕氏并未获选。但是一年之内这位爱尔兰主教过世,帕氏才被任命为爱尔兰主教,这时帕氏已经40多岁,离开爱尔兰已经20年了。帕氏在其《忏悔感恩录》中说∶“感谢神,主终於在如此多年之後,照他们所呼求的应允了。”
爱尔兰在第5世纪时,是由蛮族君王分疆而治,有许多部落。帕氏所到之处,他先向国王传福音,国王信主,整个部落就全体归主。他在爱尔兰各地,建立修道院,以修道院为教牧中心,此一制度在未来的世纪大显功效。他在今日的都柏林,建立其主教座堂,以此为中心在全岛各地宣道。被称为“爱尔兰的使徒”的他,死於461年3月17日,在爱尔兰称为“圣帕垂克日”(国庆日),以纪念他对爱尔兰民族的贡献。
结论∶“你是我异象”
从乌非拉到帕垂克,我们看见宣道运动的影响重大。爱尔兰教会的修道与宣道,值得今日教会深思∶
(1) 宣道是宣讲圣经正道,乌非拉的亚流派思想,引导哥特人与其他蛮族陷入异端数百年之久,危害颇深。身为修士的帕垂克,清楚蒙召要赴爱尔兰宣道,先到主教同工团中谦卑学习正统信仰,参与事奉。他在多年之後才踏上爱尔兰的土地,打好爱尔兰教会与修道院的根基。今日教会的宣教工作,有些没有长远计划,有些忽略教义装备,急功近利,追求数字成果报表,真是揠苗助长。
(2) 本地与海外宣道,是教会的使命与任务;教会应该全体总动员参与。爱尔兰的教会,本身就是宣教的大本营,生生不息的训练与差遣宣教士。无奈今日教会许多是独立堂会,并不组成区会与总会,以致单打独斗,各自为政,无法整合宣教人力资源。於是独立於教会之外的宣教机构四起,取代了教会原有的宣教功能;机构独行其事,与教会脱节,又不受教会的监督,真是孤掌难鸣。
(3) 教会是养育信徒灵命,培训教义的所在;所以,神学教育与灵命进深不应该在教会之外。爱尔兰的教会是教牧训练中心,也是“修道院”的所在;宣道与修道的合一,塑造出许多教牧宣教人才,都是信仰纯正与灵命忠贞的精兵。反观今日教会忽略扎实的门徒训练,信徒生活的教义根基薄弱,灵命肤浅短视。於是,教会之外的神学院或灵修机构纷纷设立,代替教会培育人才;与教会脱节的机构,所训练出的工人,缺乏受苦心志与事奉经验,只有令人大叹工人荒。
(4) 今日有些教会高举“异象与使命”的宣教口号,但是真正训练宣教士,差遣他们赴远方宣教工场者,并不多见。归根究柢,还是没有看清真正的异象何在;不少人举目看田,不多人注目耶稣。爱尔兰的修士即宣教士,因为他们深知“唯独基督,是我异象”。他们最喜爱吟唱的圣诗是“你是我异象”(Be Thou My Vision)∶
我心爱的主,你是我异象;除了你以外,我别无异象; 白日或黑夜,我最思念你;醒来或躺卧,你同在是光。
换言之,爱尔兰宣教士的真正异象,不是自我中心的激情,也不是宣教工场的果效,甚至不是宣教对象的本身,乃是主自己的荣耀。他们的标竿就是“不见一人,只见耶稣”。19世纪从英国远赴中国宣教的戴德生,也说过∶“假若我有千镑英金,不留下一磅不给中国;假若我有千条性命,不留下一条不给中国——不是中国,乃是基督”。唯有如此,基督徒的生命与使命才能合一∶我们的使命乃是生命的流露;教会的宣道乃是灵命的彰显。宣道的异象,就是主基督,“你是我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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