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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倒至死》——祈禱使徒海德傳3
2、漫 漫 印 度 之 旅
一八九二年十月十五日,海德與一支浩浩蕩蕩的宣教隊伍在紐約會合。雖然遠離了家鄉和好友——一些好友十年後才得再聚首——但他旅途並不孤單。同船還有另五位宣教士:約翰·佛爾曼(John Forman)夫婦、詹維爾(C.R.Janvier)伉儷、以及一位未婚的宣教士——莎拉·惠莉(Sarah Wherry)。十五天之後,船抵利物浦( Liverpool),預定在十一月底到達孟買。
莎拉·惠莉五十年後回憶道:「旅途中沒發生特別的事,會使人想到約翰·海德日後會成為那樣具有影響力的屬靈人物。他很嚴肅,對信仰確是恭謹而認真,然而一點沒顯露出很有領導才能之勢。他總是謙恭自持,雖然不是個孤僻的隱士,卻也相當沉默。」這就是外表上的海德。內心裡,他靈魂的汪洋中,卻正刮著狂風暴雨。本來他自認是宣教事工的一隻初生之犢,正要往刺激的歷險旅途前進。他在各方面下過很多工夫,諸如受過廣泛的神學訓練,也曾基於宣教的熱忱,為他最心愛的志業招募到一批新血;然而對他未來廿年傳道生涯最重要的一項必備特質,他卻疏於培養,而不夠完備。
主所用的,祂必對付
因為海德雖然勤於發展自己的心智,卻忘了上帝所要求的,亦即仔細下工夫熬煉自己的靈魂。往印度的旅程中,他徹底警覺到這件事。後來他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一位宣教同工彭溫·鍾斯(J.Pengwern Johns),說:「我父親是傳道人,母親也是很虔誠的基督徒,她有一副動人的好嗓子,而且將它完全奉獻給主。我很年輕的時候就決定要作宣教士,而且要作個『好宣教士』,我想成為一個卓越出眾的偉大宣教士……。我立志要精通必須學會的各種印度方言,決心不讓任何可能阻礙我成為偉大宣教士的事物阻擋我的路。那就是我的野心,一個把最重要的要素——上帝——給遺漏掉的野心。這樣的野心也許並不完全出於肉體,可是大部分的確是。我愛主,想服事祂,而且想好好服事祂,可是其中,卻有發自『自我』源頭的野心存在。」
海德的父親有位朋友也是傳道人,他早年也滿心渴望作宣教士,可是環境使他轉向家鄉牧會的服事。這位朋友得知海德要赴往印度,深表關切。海德說:「他很疼愛我,我對他也既敬又愛,我在紐約登上汽船,要往印度去開創我一生的事業,突然在臥艙里發現一封給我的信,一看是我父親這位朋友的筆跡,逐打開展讀。」
這封信不長,但裡面的字字句句卻敲在海德的心版上,掘入他靈魂的深處,在他自傲的灰土上燃起一把激憤不平的火焰。這位父叔輩的牧師說:「親愛的海德,我將為你不停的禱告,直到你被聖靈所充滿。」聖靈——這個字眼後來一直在海德眼前出現,直到他終於為聖靈所充滿,而且真實感覺到它活潑的同在。
海德後來談到這件事時說:「我的自尊心受挫,我覺得萬分憤怒,把信揉成一團,往艙房角落一扔,帶著非常惱怒的心情上了甲板。他竟然暗示我『沒』被聖靈充滿!」
海德告訴自己,他是以宣教士的身份出來的,要是沒被聖靈充滿就出來,那就太放肆了;他位在最頂尖的高峰上,不是嗎?很自然地,他自認已被聖靈充滿。
海德繼續說道:「而這人言下之意,卻是我還沒有裝備好,不適合這份工作!我在甲板上踱來踱去,內心激戰不休。我覺得非常不舒服;我深愛寫信的這個人,我知道他所過的生活很聖潔,心坎里,我相信他說的對,我不適合作宣教士。」
這場戰爭不是馬上可以結束的,而海德生性也是不得勝利,絕不罷休。他回到臥艙,跪著找他扔掉的信。找到之後,把它撫平,「一遍又一遍地讀著。我仍然覺得很氣惱,然而那信念越來越強:我父親的朋友是對的,我錯了。」
陰霾消散,靈光閃現
在這種狀況下,他漸漸接近相信的地步。又繼續摸索了幾天,其間海德的靈里簡直是一團可憐的混亂。說起這場靈里的動盪,海德認為那是上帝的美意,在成就那位傳道人的禱告。
「最後,我絕望地求上帝用聖靈充滿我,我一這樣作,內心所有陰霾一掃而空。我開始看見自己,目睹自己的野心是多麼自私。這掙扎幾乎一直延續到航程結束。不過在船抵達港口之前很久,我就下定決心,不論花什麼代價,都要真正的被聖靈所充滿。第二次高潮,是聖靈引導我對主說:即使到印度後我語言考試都通不過,即使我成為一個沒人注意,默默服事的宣教士,我都願意;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擔任任何角色,可是我無論如何都要得到聖靈。」
海德到達印度時,這場靈魂的探索並未終止。他應邀參加一次露天崇拜,講員是位宣教士。那篇講道一針見血的刺痛海德的良心,當時天上來的聲音告訴他,耶穌基督是讓人脫離罪惡的真正救主。崇拜結束時,一個英國人走到講員面前問他,他自己有沒有得到這樣的救贖,這驚心動魄的問題,正是海德不敢面對的。「那問題擊中我心房;因為如果是問我,我可得承認,基督還沒完全救贖『我』這個人,因為我知道自己生命里還有一樣罪沒挪去。我明了到,如果我向人宣告,基督是完全的救主,可是卻必須承認,這位基督還沒使我脫離罪的捆綁,那實在是羞辱了基督的名。」
海德的靈魂陷入沮喪的泥沼中。自己宣揚完全的救贖,卻沒有經歷過這偉大救贖的喜樂。他走回房去,關在裡面,向上帝說,他必須在兩件事中選擇其一:「要不禰必須讓我勝過所有的罪,特別是那項那麼容易絆倒我的罪;不然我就回美國去作別的工作。除非我能在自己生命中證實福音的大能,否則我無法向人傳福音。」
海德具備了蒙赦免的條件——認罪,他接著約翰書信中的信息,將自己的靈魂交託出來:「我們若認自己的罪,上帝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他面對這個問題好一陣子,深知自己的靈魂正走在通向加略山以及戰勝罪惡的道路上。
然後上帝輕聲說話了,用保證的聲音說,祂樂意,而且能夠將他從一切罪疚中釋放出來,並且他將在印度從事一項上帝所計劃的聖工。全能者說話了,海德的生命煥然發出勝利的光輝。他說:「祂確實釋放了我,自此以後我對這件事再也沒有一絲懷疑。我現在可以毫不猶豫地站起來,證實祂使我得勝,我樂於為此作見證,告訴所有的人,基督我主、我救贖主的奇妙信實。」
跟朋友彭溫·鍾斯敘述這番經歷時,海德的臉上,閃耀著隨之迸發的榮耀光輝。鍾斯說:「我怎能忘記他告訴我這些事時的神情;說到自己的罪時那種形容不出的悲哀,提到基督的信實時那種美妙的笑容。」他對祈禱海德早年的回憶,先前曾在印度著書出版。
知所先後,果效必彰
靈魂上勝過罪之後,海德已預備妥當,可以開始工作。接下來又過了十二年,他才開始收割他禱告的榮耀莊稼。這段期間,他默默作工,沒人注意,無人歌頌,平平凡凡地作一個平凡人,一面不住禱告,透過服事,全心信靠,奠下根基,使他日後在印度受尊崇,因禱告而名聞遐邇。
海德並非一蹴而幾地登上禱告的金梯,而是經歷無數危機四伏的黑夜,使靈魂鍛鍊得更堅強;經無數小時,回答似乎遙不可及,仍然低頭禱告;歷無數困境,信心之眼無法穿透時,仍然信靠。
海德在這些職分上任勞任怨,在最小的任務上盡忠職守,甘願在上帝的事工裡面作個無名的工人。起初海德並沒建立什麼豐功偉業,沒有特殊的表現,也沒顯露出組織的長才。他有一點點重聽,這無疑造成一些障礙,使他無法很快精通當地的語言。不過由於他溫和的個性,很容易就與法洛茲普地區(Ferozepore district)的其它同工相處得很和諧。
他的第一項任務是學習語言,但期間的情形我們所知不多。海德被分派住在達拉登(Dehra Dun),烏爾曼博士(Dr.Ullman)是那兒的老師。正當海德潛心學習,突然心中頓悟到一件事:他來印度是要把基督傳授給那些心靈蒙蔽的印度人,而基督的榮耀,是從聖經中迸發的,可是他卻還不真正了解聖經。
他立即決定要精通上帝的話,以便更清晰地把救主介紹給印度的芸芸眾生。這使他和審核委員會之間產生了些許摩擦。我和一些在那些年中認識海德的宣教士談過,譬如瑪麗·康貝爾,他們都說他印度話學得很慢。其實並不是海德缺乏語言天賦,只是他因為研究聖經而忽視了語言的學習。當委員會責備他,甚至威脅要拒絕他加入這個工場,他只靜靜的回答:「我必須先作最緊要的事。」
以上的回答就是海德對整件事的看法,他覺得在談其它任何事物之前,一定要先嫻熟聖經。很多宣教士都證實,海德後來對這第二國的語言,也講得很流利自如。他來到印度,為要教導上帝的話,他祈求聖靈把其中的真理展現在他眼前,讓他能辨明。一旦這事成就,海德便備妥,樂於跨過前面橫阻的一關關障礙。
一位聽過他跟大批聽眾講道的朋友這麼寫道:「他的晤魯都話(Urdu)和將加比話(Junjabi)變得既正確又輕鬆自如,講得跟他的母語一樣好。在這一切之上,他嫻熟地掌握了天國的語言,精通到一個地步,他吸引了數以百計的印度人,當他向他們展現上帝話語的真理時,這些聽眾都入了神。」
瑪麗·康貝爾自己能講好幾種印度方言,使她能向二億的印度人傳道。她說,祈禱的海德在台上架勢儼然,把他們的方言講得如此輕鬆自如,流暢平順,幾乎和本地人一樣。
語言雖障,人心不障
海德於一八九四年為他母校的大學雜誌寫了一封信,從中我們對他早期的工作,可略見一斑。
「去年(一八九三)一直到六月一日之前,我都在工作站學印度話,然後去了喜瑪拉雅山區三個月……看到很多宣教士,樂在其中。其餘時間,一直到十一月十五日,都在達拉登度過。我在那兒跟著烏爾曼先生學習……他是位好老師,他靈性上的影響,對我幫助極大。在幾個月的探尋之後,有一份很明顯的福分,降臨到我身上。
耶穌的寶血,現在對我具有一種從前所不明了的大能。迄今之前的大部分冬、春天,都與印度傳教士在各鄉村里度過。昨天八名低下階級的人,在其中一個村子裡受洗。那是神所作的工,人縱然是祂的器皿,在其中所發揮的效用也是微乎其微。
請為我們禱告。我的印度話學得非常慢;在公開場合或交談時,都只能講一點。我不斷在為班上同學禱告。今年,你們當中會有些人出來吧?工人太少了,太少了。」
就在這段期間,海德學習語言進展遲緩,一直無法流暢地跟當地人溝通,促使他向當地的總會提出辭呈,說自己由於重聽,無法學習當地人的語言。
當地的總會立即接到從海德作工的村子來的請願,村人請求他們不要接受辭呈。他們說:「縱使他永遠不會說我們口裡的語言,但他能說我們心靈的語言。」對這樣的請求只能有一種答覆,讓海德繼續在村人當中出現,就是答案。他一直和他們在一起,直到最後。
簡陋帳篷,甘之如飴
自始海德的工作就是在鄉村宣教,其職責是把福音傳給一些無法差派工人駐紮的鄉村。海德忠於這份工作一直到未了。他多次的旅行,詳細情形我們不知道,不過有二十年之久,海德日復一日,經年累月地,帶著他住的小帳篷,隨同可用的當地同工,行過一村又一村,對著印度人的心靈,述說天國的話語。
因此他沒有永久固定的居所,只有在各處宣教朋友家中借住的房間;所以他死前的遺願,就是召募一筆基金興建一幢宣教士之家,讓工人可以安頓其中。這件事稍後將談到,後來確實如他之願而作成了。
不過海德有那頂帳篷,已覺十分自在舒適。他住在裡面,睡在裡面,帶著它旅行,把它變成一間天堂大門口的休息室。有一封寫給瑪莎·葛瑞的信,又經她拷貝轉給支助海德的各青年團體,裡面可以看出他早期的一些活動及願望。
莊稼已熟,工人何在?
這封寫於費洛茲普,日期為一八九四年一月二日的信上說道:「上封信寫時我還在達拉,在那兒待到大約十一月中旬,然後下來參加我們在路地安那(Ludhiana) 舉行的事工年會……再見到那些宣教士真好……年會本身有很多事要處理。宣教工作碰到諸多困難,在我看來,很叫人同情那些背負著事工重擔的年長宣教士。我們早上的禱告會情況很好。路卡斯博士(Dr.Lucas)帶了一堂,他說到要恆切地為禱告、為真道的事工獻上自己……。
往鄉村從事事工(探訪村莊)的路,一直敞開在我面前,這也是我想作的工作。在費洛茲普這個地區,總人口有六、七十萬,這邊的鄉村事工是針對城裡二萬居民以外的百姓。那些鄉下人散布在數百個村莊、鄉鎮裡面……這地區有兩個宣教分部,位於哈克斯達(Huktsar)以及莫加(Moga)……教師(印度本國工人)整年都在這些宣教中心以及附近地區傳教,我們這些喜歡巡迴布道的人,就趁涼爽的季節,從這些中心,以及其它一些利於宣教的中心點出發,來往於各村莊鄉鎮之間。我們就是用這種方式向這六、七十萬人傳福音。工場上乏人悔改歸主,但主差派了祂的工人來收莊稼。」
海德接著概略描述了他探訪村莊時所有的助手。共有五位:他自己和另一位宣教士,以及三位印度同工。他說:「假想看看,如果芝加哥是個異教的城市,十五個人要向裡面的一百五十萬人傳福音,你是其中之一;我不知道你會做什麼,不過我相信當你禱告求上帝賜下力量的時候,同時也會迫切地求祂賜下工人。」
這份迫切需要工人的負擔,他也傳遞給支持他的那批年輕基督徒,他說:「今年,你們會裡為什麼不出來一人到海外工場呢?你們為什麼不來呢?請不必回答我,要回答主。」
主內交誼,其甜無比
這一年,他和一個宣教士紐頓一家人同住。雖然他可以住在他平常去傳福音的那些村莊裡的任何地方。他和紐頓的女兒交往甚歡,她「受過慕迪先生芝加哥學院(hicago Institute)和北春田學生聚會(Northfield Student gatherings)美好氣息的薰陶——這些都是聖靈滿心喜悅,賜福多人的地方。)
一八九三年之間,他提及兩項恩典:身體健康,沒患熱病;還有烏爾曼博士的影響,對他的屬靈生活頗有激勵。然後他說到:「感謝梅爾(F.B.Meyer)先生所著基督徒生活(Christian Living)這本書,以及你們的禱告……。」
想到伊利諾州基督徒青年事工團(Christian Endeavor)支持他的弟兄姊妹們,海德的傳道人本性又顯露出來了。他提出自己的見證說:「更加認識救主真好。不單單因為祂是我們的,更好的是,我們屬祂。單純地相信上帝的話,知道耶穌基督……祂自己把我們的罪,我們所有的罪,都承擔在祂十字架的身軀之上;知道相信的人便有永生;知道因此便永遠不再有咒詛;知道我們現在是上帝的子民——這是好的。在記憶中,最值得流連往返之處,就是那一個叫加略山的老地方,能記住它真是好。」
帶著為印度禱告的負擔,海德也力促青年事工團的朋友禱告,並學習「信靠上帝」這種令人喜樂的藝術,好為家鄉帶來更多的祝福,為印度傾注恩典。信的末了,他還附上其它人的短語,譬如:「有個人說他為異教徒感到很難過。一位貴格派老教友便反問他:『朋友,那你覺得你現在站在這裡對嗎?你找到了最適合你的地方嗎?』」他也提及惠波主教(Bishop Whipple)的話,說:『基督教事工里絕沒有失敗;唯一的失敗就是不去作。』
他又提到阿姆斯壯將軍(General Armstrong)的話:「若不是要奉上帝的力量完成不可能之事,基督徒還為了什麼來到世上?」
這表明了祈禱海德的心志。他正奉靠上帝的力量每日奔忙,要藉著祂努力達成那不可能之事。後來在一封給瑪莎·葛蕾的信上,他說到印度夏季炙人的酷熱,唯有每天飲於神聖力量的泉源,才能繼續走下去。
黑夜已盡,曙光乍現
接下來的一年是他個人得勝的一年,他寫給麥坎密校刊的一封信對此有所描述。這段期間,我們發現他與拉霍爾的馬丁博士(Dr.Martin)結為夥伴,在拉霍爾地區以及他原來的事工區工作。他說到自己的工作範圍是「無數的村莊和鄉鎮,裡面大約有一百廿萬人,不過特別是在低下階級的人當中,他們的人數我想可達二十萬。他們是受人鄙視的農奴分子,幾乎每個村子都有,落魄到連自行死去之動物的死屍也吃。」
拉霍爾地區十個村莊裡,大約有四百人接觸過基督教。其中有幾個人是在這一年,即一八九五年,接受洗禮。海德的工作就是要服事這些基督徒,以及這些村子裡的其它人。
海德對帶領印度人歸主的快樂任務作了一番描述:「我對勞克(Lauke)這邊的事工最了解,所以讓我試著描述這兒的情形給你們聽。這裡低下階級的基督徒教師,去年和鄰村的一個人談了一陣子,沒有結果。我們的教師給了他一本新約聖經,因為這人比大多數人好得多,他能識字。前幾天他告訴我,當他讀到『天地要廢去,我的話卻不能廢去』(可十三31),他便信了。現在他自己也是我們的一位教師。」
從他抵達印度,在穩固的救贖盤石上立定腳跟的時刻起,海德一直為這些百姓的復興禱告。就在這一年當中,他開始瞥見一點跡象,不過這工作要到西亞寇特大復興(Sialkot revival)於一九○五年左右開始時,才算真的開花結果。
[一月份,上帝在此地賜給我們一小段復興的季節,並持續了兩、三個星期。就在這些聚會當中,我記得一個低下階級的人,他的臉龐和心靈似乎都呼吸著上帝的話——真的是酣飲下去,那樣單純而清楚的表現,令我至今仍覺驚奇不已。]
最蒙祝福的,是他們開始學習禱告的那幾星期的清晨禱告會,海德這麼說:「在這兒你可以看到事工最令人鼓舞的一面。我們盼望在每一個有基督徒的村莊裡,都能見到類似的事。」
但也並非完全一帆風順,非基督徒甚至還企圖阻撓,不讓挑水的人每天送水來給海德。他在自己的小帳篷里,把事情帶到主面前,後來當地人又「偷我們的東西,威脅說要拉倒我們的帳篷,顯然都是想把我們趕走。他們亦得逞把我們教師住的房子奪去,使我們在這裡沒地方安頓教師。上星期六晚上,有一位基督徒被毆,他們用駭人的言詞恐嚇所有的人,這真是困厄之秋,信心倍受考驗之際。」
「為這些逼迫及自己需要的緣故,我在主寶座前長久禱告等候,感謝主,這寶座是恩典的寶座。」
那些日子,是海德靈命增長的日子。他學會如何不倚靠自己,而是信靠主。「自從到印度以後,上帝賜給我對於祂的一種新的了解。祂顯然準備要祝福這些宣教士、工人、信徒及非信徒,特別是低下階層的人。請用信心求上帝快快在印度賜下諸般福分。威爾德(Wilder)去年有時和我們在一起」——威爾德無疑是指學生志願運動(Student Volunteer Movement)之父威爾德,畢業於普林斯敦大學(Princeton)。
「他二月的時候在拉霍爾,我們聽說文溫博士( Dr .Ewing)——我們在那邊的大學的校長——得著五旬節的恩賜,而且其它人也開始進入。讚美主!」
流淚撒種,歡呼收割
接下的一年當中,約翰·莫特(John R.Mott)在旁遮普主持大學會議,海德在其中一場會議里,對學生發表一篇演說。這篇信息可以讓人透悉海德的思想,也拉開晦蔽其靈魂的障幕。
他說:「有些時候,我們看不見自己勞苦作工的果子,而內心渴望見到收成。」這無疑是從海德自身的經驗有感而發,因為後來他提到,雖然他在一八九五年中曾帶了一些人信主,翌年卻一個都沒有。
他又繼續說:「我讀過一個故事,有位蘇格蘭傳道人,一個安息日的早晨,一群長老來見他,說覺得應該來和他談談,因為去年一年似乎成果甚少。這位牧師告訴他們,只有一個十二歲大的男孩成為穩定的會友(被接納為可領聖餐者)。可是這名男孩來到牧師面前說:『牧師,你覺得如果我努力下工夫的話,可能成為傳道人,或宣教士嗎?』牧師說:『勞勃,你治好了我心裡的創傷。是的,我想你會成為傳道人的。』匆匆多年過去,許多人聚集要來聽一位返回家鄉的宣教士講道。大批聽眾歡迎他,貴族士紳在他面前也脫帽致敬。他就是勞勃·莫法特(Robert Moffat),當年老教會裡的那個男孩。他把一個未開化的國家帶入文明世界,為教會增添了一個新教區,透過他的事工,許多野蠻人順服了基督。忠心作工一定會有收成,不過,我們有可能只是『盼望』饑渴的靈魂能得著生命,『盼望』基督看見祂靈魂勞苦的功效而心滿意足,我們只是這樣『盼望』,就希望得著結果。但你曾為靈魂哭泣嗎?……我有嗎?『那帶種流淚出去的,必要歡歡樂樂的帶禾捆回來。』(詩一二六6)」 這些話對海德而言,是一首讚美的歡樂詩歌,是即將臨到的勝利所預先發出的光芒。日後,祈禱的海德享受到一種特權,有幾年他每年向上帝祈求要在那段期間內得著多少靈魂,上帝就尊重他的信心,賜下他所祈求的人數。
神怒短暫,神恩浩大
当海德重返乡村探访的工作,发觉没人信主,就召集两、三位同工,探讨其中原因,为什么似乎属灵的争战尝到了败绩。在写给迦太基大学校刊的信上,他向同学们剖明了心迹,他说:「今年各村庄里没有人信主,而去年有,原因何在?我们在探究其原因……。这探究的念头,是今天写这信时才兴起而加以确定的……。我们在想,明天就定为祷告日……如果这么作的话,我相信会很有收获。如果我们的心灵或者生活不对,而在上帝面前改正过来,我们会受到大大的祝福;即或祝福迟迟不来,那也是象拦住一道湍急的河水,一旦放开,必将带着巨大的能力倾泻而下。」
海德尝过神圣的爱,知道在上帝面前得胜的意义。他相信如果自己的心端正,上帝必会赐下信主的人作为回应。他肯定的说:「这是上帝爱的精髓,内心如果正确,祝福不可能撤回,只会递延;而让这种祝福迟延不到,是意味着,一旦它真的来到时,将四面八方淹没我们。」
海德当时不了解,他写的是一段预言,在往后十年间渐渐成熟、实现。他的祷告不断累积,忠心不断加增,努力在天上的银行要积蓄财宝;他笃定而确知,奖赏之日必到,神圣的祝福之流,要决堤泛滥,更新整个印度。海德是全能者的战鹰,他的灵魂受了神的祝福膏抹,就这样,他一面作工,一面带着信心的确据,等候恩雨的倾注。 他对神的荣耀信心十足地说道:「在基督里的生命是种奇妙的生命,有时这种经验只能用这句话来描叙——『他们必如鹰展翅上腾。』(赛四十31)
当人在枪林弹雨的攻击中,突然领悟到自己是站立在耶稣基督代付的赎价上,这时从那坚固的盘石中,要涌流出多么大的生命之泉!……我发现,一个人越接近耶稣基督,就会越迫切地作诗篇第五十一篇的祷告。」 海德一直跟着大卫重复的,正是这篇诗章中的祷告:「求祢按祢的慈爱怜恤我……求祢将我的罪孽洗除净尽,并洁除我的罪……我是在罪孽里生的……求祢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干净;求祢洗涤我,我就比雪更白……神啊,求祢为我造清洁的心,使我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求祢使我仍得救恩之乐……我就把祢的道指教有过犯的人……主啊,求祢使我嘴唇张开,我的口便传扬赞美祢的话……那时,祢必喜爱公义的祭和燔祭……。」(诗五一)
这就是海德,现在已经不能再把他视为刚出道的工人,国度的见习生了。他已为个人宣教的事工,奠下健全而睿智的基础。这四年,他已投入在自己终身的事业当中;对这热爱的职志——乡村事工——他就此从未远离过。后来,他曾去很多的大会、教会、各个地区传递祷告服事的负担,但最后,他总是回到乡村探访的工作上,为主赢取众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