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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倒至死》——祈禱使徒海德傳13

出自基督徒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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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二 約翰·海德的書信

  寫給他的大學雜誌的信

  「去年(一八九二年),我一直到六月一日都留在我的駐地學習印度語,接着,我到喜瑪拉雅山三個星期,在一過後又回到那裡去;我見到了許多宣教士,並且感到很愉快。其餘的日子,直到十 一月十五日我都在迪哈拉登( Dehra Dun)度過。我跟隨吳爾曼( UIIman)先生學習。他是柏林的哥沙先生( Mr.Gossurof Berlin)大約在五十五年前所差遣出的宣教士中的一位;他是一個優秀的老師,他的屬靈影響對我有很大的幫助:是一項經過多個月的尋求後,臨到我的顯着恩典。耶穌的寶血現在對我具有一種過去所不了解的大能。大部分的冬天和春天,迄今,我都是與印度的傳道人一起在各鄉村里度過。昨日,有八名屬低階級的村民在其中的一個村子裡受洗。那是神所作的工,人縱然是祂的器皿,在其中所發揮的效用也是微乎其微。請為我們禱告。我學印度語學得十分緩慢,只能在公眾面前或交談中說一點點。我經常不斷地在為我的同學們禱告。你們當中是否有人會在今年出來?工人太少了——太少了。」


  下面的短簡值得注意:「海德是我在旁遮普時的一個老友。我清楚記得,他曾經因為重聽,學不會當地的語言,而向總會寄上辭呈。隨着他的辭呈而來的,是村民的一封請願書,請求總會不要接

  受他的辭職,他們說:『縱使他永遠不會說我們的口所說的語言,但他能說我們心靈的語言。』於是他留在那裡,成了宣教士中印度語講得最好的人之一。」  


  寫給神學院雜誌的信

  我們可以從他寫給神學院雜誌( seminary Magazine)的信中看出,在那時便已經開始重重壓在他身上的重擔。這是他在一八九五年終所寫的信——從那時起,旁遮普大大改變了。


  「我目前與拉霍爾的馬丁牧師同工,一起在拉霍爾和費洛茲普( Ferozepore)兩個地區作工。這個工場內含有無數的村鎮,人口大約有一百廿萬。我們特別是在低種姓階級的人中間作工,他們的人數我想大約也有廿萬。他們形成了幾乎所有村子裡受人鄙視的農奴份子,被貶低到只配吃自然死去的動物的肉。在拉霍爾區內的九個或十個村莊裡,他們當中大約有三百或四百名基督徒。在其中三個村莊中,有幾個人是在今年(一八九五年)受洗的。我們的工作便是服事這些人,並且將工作延伸到其它村莊去。我對在勞克的工作知道得最清楚,所以嘗試向你描述一下。此處的低種姓階級基督徒老師和鄰村的一名男士去年夏天在一起談論了很久,但沒有結果。老師送了他一本新約聖經,因為他能夠閱讀,而大部分的人都不識字。前幾天,他告訴我,當他讀到:「天地將要廢去,但我的話永不廢去」這句話時,他相信了。現在,他也是我們的老師之一。神就這樣賜給了我們一名老師。在一月份,神賜給了我們一次持續了大約兩三周的小復興。我記得,在那些復興聚會中,一個低種姓階級男人的臉和頭腦似乎能吸取神的話一一把神的話實際地飲進生命。當時,神賜給我簡單明了的措辭,到現在我還在希奇。


  「在那些日子的早晨禱告會上,我們都做簡短的禱告,而信徒們就學習如何禱告。你可以從這其中看出事工中最令人鼓舞的一些事。我們希望在其它有基督徒的村子裡也可以看見同樣的事。另一幅圖案是這樣的。我們再次來到此處已經有一個月了,現在是遭逼迫的時刻。村中那些不是基督徒的較高層的種姓階級的村民,曾經試圖阻止我們的運水夫送水來給我們,也曾經偷我們的東西,據我所知,還曾經威脅要拉倒我們的帳篷,這一切顯然是要趕我們走。他們奪取我們的教師所住的房子,以致我們沒有地方可以供教師住。上個星期六晚上,有一個基督徒遭到了毆打。他們用這樣的傷害來威脅所有的基督徒;這些是苦難,考驗信心的時刻。我經常在寶座前祈求——我也需要為我自己求——但感謝主,那是一個施恩的寶座。


  「雖然我所說的,已經超過了我應占的篇幅,但除了這樣,沒有別的方法能讓你更清楚此地的工作。至於我自己,容我謙卑地說,自我來到印度,神使我對祂有了更清楚的認識。我們彼此了解。祂顯然已經準備好要賜福給宣教士、工人、基督徒,和非基督徒,尤其是那些屬於低種姓階級的人們。請憑信心為印度能即時蒙恩禱告。去年,威爾德( Wilder)有部分時間在我們中間。二月的時候他在拉霍爾。我們聽說,我們在那兒的學院的校長艾文博士(Ewing)領受了五旬節恩賜,而其它人也加入了。讚美主!」


  他在一八九六年終寫給他的大學雜誌的信中,向我們透露了他在較早的那些年間的抱負,以及神的靈如何教導他,預備他作更大的事。這是他在那時所寫的:


  「今年,各村子裡沒有歸主的人,去年有。原因何在?我們——這裡的兩三個同工和我自己—一今天正在設法要找出這個原因。我們正開始有此想法,而今天在寫這封信時提到此事,我覺得也是印證這想法是對的。我們正在想,把明天一整天用來為此事禱告。我們這樣做的話,我相信一定會大有所獲。就算我們的心和生活若有偏差,但只要能在神面前改正,就必定要領受極大的恩典;這恩典苦耽延了,就必如同留住一道水流湍急的河,一旦放開,它就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洶湧而下。我相信,只要我們的心正確,基督的愛定然要賜給我們即時的,不變的,無可限量的,愈發增多的恩典。愛的本質本是如此。心只要正,恩典便只能被耽延,而不能被撤銷。耽延這樣的恩典只是表示,當它來臨時,它必然會壓倒一切。


  「對我個人而言,這種對基督的愛的信靠是個新發現,它絕非值得我獻上感謝的恩典中最小的。在基督里的生命是一個奇妙的生命——是有時候只能以『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  』這句話來形容的喜樂經驗。生命的潮流從堅固的盤石上掠起,就如活在竄升火箭中,而使一個人領悟到,他是穩固地站在耶穌基督的救贖上;站在祂死亡的盤石上,他可以要求得着聖經上的每一個應許,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管他的感覺如何。『一切都完成了  』。我發現,一個人愈靠近耶穌基督,他愈會懇切地以詩篇第五十一篇來禱告。」


  海德先生在一八九七年寫道:「去年夏天,我有特別的恩典,能在孟買附近,潘那的威爾德先生家裡度過了為期六周的假期。他的家是一個聖潔的地方,而他又是那麼的通曉事理及喜樂。我們基督徒要比我以往所知的,對宣道工作有了更多的關切。神正在研經、認罪,和歸還賠償上賜福給我們各人。」


  患病與康復

  一八九八年,我們發現神以一種截然不同的方式預備他成為祂合用的工人。神應允他的禱告,並且帶領他走上一條他絕不會為自己選擇的道路。神把他撒在一旁達七個月之久;他染上了傷寒,緊接着,背部又長了兩個嚴重的膿瘡,引起了精神極度的沮喪,以致他被迫作絕對的休息。在逐漸康復的期間,他寫了幾封短信,茲摘錄其中一些如下:


  「自我從去年五月病後,有很長一段日子由於精神上的衰弱而留在山上,雖然我十分希望回去工作,但不得不留在那裡。我直到十二月一日才下山——在路地安那住了幾天,參加我們的宣教年會;接着又在拉霍爾住了幾天,才在聖誕節前回到家裡(費洛茲普)。一整年,雅比斯的禱告(代上四10)都在我的腦海中縈繞。我祈求神:『擴張我的境界』,心中所想望的可能是某些暫時的事物。神的回答是一場大病,限制天然人的力量和努力——使我多月不能工作,神諄諄教誨我等待的功課,把『不要照我的意思,只要照禰的意思』這個偉大的功課深印在我的心版上。然而,隨着等待與困境而來的,是靈性的擴增。神經常把屬世的事物扣壓住,或是耽延,好叫我們渴望,並且尋求屬靈的事物。」


  「去年的宣教事工由於總會的財庫經費不足而大受阻礙。今年所削減的經費比去年更甚。經費的缺少也許是歸因於我們太少向說:『銀子是我的,金子也是我的』(該二8)的那一位祈求。印度教會正在盡力做到自立自養。我們差會中所有同工每星期日都一起同心禱告,祈求聖靈澆灌在我們的身上。從我回到費洛茲普,我的體力一直沒有完全恢復,只用了二周半在巡迴傳道的工作上,但那二周半是一段大蒙賜福的日子。來聽道的人聽得十分專心,許多人歸向了基督。我為幾個人施了洗,還有許多人加入了要理問答教授班。你們各位願意為印度、也為我的健康能在神的眼中看為寶貴,在禱告中尋求神的面嗎?印度真使人筋疲力竭,但我要留在這裡。」  


  歲末之宴

  海德在一八九九年年終寫給大學雜誌的信中,讓我們清楚地看見,主如何帶領他進入這樣深刻的禱告生活。我們相信,那封信會向許多基督徒說話。我們有多少人曾訓練我們的身體來忍受為靈魂而有的勞苦與負擔?海德遠在一八九九年便開始使自己習慣徹夜的禱告。很多人無疑也有那樣的負擔,以致他們必須夜夜禱告。讓我們來思想那封一八九九年的信。   [這些年充滿了試煉,大大地影響到我的體力,而我又總是盡我最大能力去支撐,去忍耐。印度的屬靈情況緊緊地壓在我的心上,我的身體還沒有被訓練得能輕易忍受這些壓力。我去年在費洛茲普時,健康情況很好;但現在(三月),我正努力要從冬天的過度操勞中恢復過來。整個冬天,我忙於作工和禱告。不曾見到什麼果效,有也是微乎其微。有幾位慕道友,我們後來也為幾位行了洗禮。我擔任紐頓博士一家人的助手,心裡就象梅爾(Meyer)說的,希望在天父的工作中幫上一點忙。我感覺到上帝這個冬天帶領我迫切為他人代禱是前所未有的。以前我從不知道整天工作,然後整夜在上帝面前為別人代禱是怎麼一回事。一大早四、五點鐘——甚至更早起床,晚上到—、兩點鐘才入眠,過去在家,在上大學時,我總把這些時辰保留給自己,或是用於享受宴樂,難道為上帝、為眾人的靈魂,我就不能同樣的付出嗎?這封信談的都是我自己,但我知道,你們會諒解的。願主與你們同在。」  


  事奉的挑戰

  在最近兩三年,基督教圈子裡常常使用「挑戰」一語,如教會面對的挑戰,事奉的挑戰,信心的挑戰,禱告的挑戰等等。這真可以說是一個挑戰的時代。這也是我們的一個挑戰!我們是要繼續單單的為主的工作預備道路,還是要向外去收割莊稼?要收割莊稼,我們就必須更不顧一切地倚靠神。祂向我們發出這樣的挑戰!我們必須願意受人嘲笑;我們必須作好被人看作是瘋子的心理準備。沒有什麼比信心的冒險更能討神的喜悅。當主向我們發出挑戰時,我們是要使我們的手鬆懈下來呢,還是上前去得勝?「耶和華說,你們要……以此試試我,是否為你們敞開天上的窗戶,傾福與你們,甚至無處可容。」我們大部分人願意在成功開始來臨時投身其中,但是主在呼召領袖,成為聖工的拓荒者,願意不顧一切地信靠神。


  海德身上令我們感觸最深的便是這一點。他向神挑戰,神向他挑戰;他會抓住神,不放祂走;神會抓住他,使他謙卑下來,使他一度幾乎成為人們的笑柄,也幾乎遭人們憎恨。然而,他不管人們怎麼說,怎麼作,還是緊緊地抓住神,結果是何等驚人!永生神不也在向我們發出挑戰,要我們不顧一切地信靠祂?「放下一切」不容易;「冒險」需要信心;不顧逆境「繼續下去」——這些都是接受挑戰的記號。海德在接下來幾年的生活中,即一九○○年以後的生活,對膽怯的人是一大鼓勵。


  他在一九○○年說:「在此處,有一種病,叫作旁遮普的頭腦」這不是「自大的頭腦」,而是一個奇怪的頭腦。一個人有了這樣的頭腦,就會有良心過度敏感,做笨事,採納極端的意見,不受他人的引導等等現象。K君認為我罹患了此症,所以過去一年來一直在教訓我做人要聰明些。他告訴了我各樣的事。由於我不能說他錯了,我想我只好原諒他。我仍然在費洛茲普,住在紐頓博士家裡,象過去七年一樣。能住在一個聖徒的家裡,實在是主對我的恩寵。


  一九○一年,「今年村子裡基督徒的屬靈情況使我想起了哥林多前書中的哥林多教會。但神的恩典是大有能力的。我們運用聖經上的話語,懇切禱告,努力作工,一些惡事因而得以除去。其它的人似乎受到了感動。這使人相信真有一位活着的,與我們同在的救主;祂應允祂的百姓明確的禱告,賜福與他們。在我們各方面都如此薄弱時,慕道的人,雖然人數不多,卻來要求我們教導他們。不知你們在這新的一個世紀的開始,是否有特別的收穫。我相信,這是一個五旬節能力彰顯的時代,甚至五旬節的靈會加倍地澆灌、臨到。我了解是神把禱告的負擔擺在人心中,並且向人傾出恩典的靈和代求的靈,好叫基督徒和未信者能仰望他們所刺穿的那一位,在深深的知罪中哀傷。我了解神正在為罪惡和不潔打開一道水泉,將有許許多多的人要歸向祂。在我看來,過去的一世紀好象是耶穌在地上傳道時的日子,有着顯着的布道事工,以及人肉身福祉的美好改善。十九世紀中,教會的敬虔與屬靈能力,也很象我們的主在世上時的那些基督徒。標準已經算是頗高,但仍及不上使徒時代的教會。我們是活在末後的世代。難道我們除了第一世紀外,不能再擁有一個在屬靈上達到正常光景的世紀嗎?我在廿世紀歡呼,一項劃時代的恩典得到復興——一個在生活上聖潔,在信上得勝,在事奉上肯自我犧牲,同有一個目標,便是要把基督釘十字架傳「到地極」的教會。倘若這項恩惠是隨着教會的死亡和信心的喪失而開始的,它便不可能比五旬節前的那段日子更糟。那時,門徒關上門禱告;現在,如果神的教會也能藉着禱告來向那同樣的源頭祈求,誰能說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呢?」


  海德牧師在一九○二年有了第一次的休假。

  我們對他在家鄉作的事所知不多,但他在一封寫給他的摯友和同學的信上,描述了他去拜訪一些親戚,並且說,由於旅費用盡,所以他不能再旅行了。他說他會照顧自己,那封信的結語是:「我很貧窮,然而主眷顧我。」


  下面是他為大學雜誌所寫的,顯示出他當時的一些想法,或者,說得更正確一些,是聖靈在他裡面的工作,以及藉着他所作的工作。

  一九○二年,「去年春天的返鄉行十分愉快。家鄉的屬靈生活與對國外宣道的關切尤其令人感到鼓舞。家鄉的同胞們在這兩方面都有了進步。我相信,這是我們所有人所期待的。認可的標準有了顯着的提升。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說,它的實現是由於聖經上有關聖靈的豐富的教訓被帶出來了。這其中擁有我們需要的能力,『聖靈降在你們身上,你們就必得着能力。』然後,教會必要在家鄉, 直到地極,作主的見證。」


  在一九○三年,海德牧師沒有來信。在一九○四年,我們接到了他的一封短函,得知了眾人和他自己的一些近況。當我們想起,那時正在威爾斯的復興,以及隨後印度的復興之前不久,我們便可以知道,那是黎明前的黑暗時刻。重擔壓在我們親愛的朋友身上,壓得他疲倦不堪,但我們知道,主只是在預備他,好叫他能負起在接下來的那些年間,他將要在旁遮普的復興中負起的重任。  


  旁遮普的復興

  下面便是那封短函的內容,「我們需要很多宣教士,也需要你們禱告,求神打發工人來,無論是外國人或印度人。在這個人口九十五萬的地區里,只有我們兩個弟兄和三位姊妹。今年對我而言,與往年大不相同。我到印度十年來,一直在『奔跑,卻不疲倦。』但是去年,我開始想家,並且感覺到此地生活的辛苦和單調。在這當中,我繼續忍耐地、甘甜地、勇敢地、默默地熱心辛勤工作——我想,這是在基督徒的事奉中,我們所能擁有最好的特質。我認為,當以賽亞說:『如鷹展翅上騰…奔跑卻不睏倦,行走卻不疲乏』時,他並不是把高潮擺在前面。最後的『行走卻不疲乏』才是真正的考驗,也是基督徒生命最強而有力的彰顯。」


  在一九○五年,海德沒有寄給大學雜誌隻字片語。復興是在一九○五年三月在亞珊(Assam)開始的。旁遮普的基督教報章「 Nur APan」定期報導聖靈在該處的作為。我們可以想象,海德會如何耽讀這些報導,然後迫切地為此事禱告。

  一九○六年,我們從海德的姐妹寫來的一封信上,得到了唯一的消息,他被調到了路地安那,獨自跟他的僕人們住在懷利博士(Wherry)的家中。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各村子裡。她說,他看見了復興在大部分的印度大大地顯明出來。他重新領悟到,「萬軍之耶和華說,不是倚靠勢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依靠我的靈,方能成事。」這節經文的真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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