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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现代敬拜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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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漫谈现代敬拜赞美 (美国《举目》第17期,2005)

Dear之玮 , 主内平安!

近来我们一直和台北灵粮堂的汪美牧师在圣乐事奉的问题上交通,探讨,实在是获益匪浅。直到这次收到这篇标题《试谈目前某些教会敬拜音乐的问题》的文章后,我才深感有些问题的辨明,在今天真有如此迫切的需要。因为这署名“堪城以马内利华人浸信会小子” 的文章之开篇实在令人动容:

“呼吁主内行家们拿起圣灵的宝剑,清理教会敬拜的音乐;拿起鞭子将那些与敬拜的原则不兼容的音乐打出教会去”。

是世俗还是圣洁?是魔鬼还是天使?是感官刺激还是敬拜赞美?这些激烈的问题确实需要一个谨慎的解答。“现代的敬拜赞美”和传统的圣乐真是“互相排斥”吗?事态真是严重到了如此令人痛心疾首的地步吗?这确实是个大题目,我完全无可能在这一封信中把问题谈清楚,但如果因此能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就已经很高兴了。


几次大撞击

今天教会音乐的现状,对于我这样背景的音乐工作者确实“触目惊心” ,然而,这成语对于我,却不完全是贬意。

首先,你只要看看我的背景,就会知道我是多么“正统”了: 我是第四代基督徒,爷爷黄友敢已是第二代传道人,他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中华浸信会联会的总干事,参于创建了中国第一个圣乐团——上世纪初在上海的中华圣乐团;父亲黄飞立是大陆交响乐指挥的泰斗级人物——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创始人`首任系主任,几代中国指挥都出自他门下;妈妈赵方幸不到二十岁已全本指挥了《弥赛亚》;叔叔黄飞然则不仅和黄永熙(《普天颂赞》的主编)一同创建了香港圣乐团,移居加拿大后更创建了北美最大的华人圣乐组织温哥华圣乐团。我自己亦是中央音乐学院出身,从小就浸在西方经典曲目中,话还不会说,父母已将《马太受难乐》和《弥赛亚》灌进了我的心里。

我到北美抵埗伊始,就立即被我的加拿大挚友傅瑞哲、麦慨兰 邀请,到他们的的圣公会诗班以拉丁文唱了一年圣诗(你知道ANGLICAN是怎么回事);然后是在正统的华人浸信会崇拜,受浸,唱诗,司琴,事奉……所以,圣乐对我来讲,除了《普天颂赞》,《青年圣诗》和《生命圣诗》,就是圣公会的歌本。教堂,诗班,巴赫,亨德尔等等再加上管风琴,当然就是教会音乐的不二样式。我也忘不了第一次在音乐厅听世界级交响乐团及大合唱团演出《弥赛亚》,与全场听众起立高唱“哈利路亚”的心灵感动。 所以,你可以想象圣乐上的几次大碰撞对于我这样的人该有多么大的震撼了。

第一次是在1984年我到达美国康州纽黑文市耶鲁大学的第一个礼拜天。记得那天我深感惶恐:怎能忍受一个没有敬拜,没有圣诗的主日呢?当时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到哪儿去找教会呢?走在街上正发愁,一下子让我看见一块牌子:THE FIRST BAPTIST CHURCH。啊哈,这就是家啦!我高兴极了,一步就跨了进去。里面原来全是黑人,他们正鼓乐齐鸣地唱诗呐。一看我进来,歌声嘎然而止。讲台上牧师兴奋地指着门口大叫:“嘿,我们来了位新弟兄!”全场几百人刷地转过脸来看着我,一色的黑面孔,白牙,好家伙——我惊奇地呆住了!

牧师大喊:“报上尊姓大名,何方神圣?”我说:“我是从中国北京来的。”牧师说:“欢迎!欢迎!!”顿时,乐声大作。几百人(四、五百!!)的全体会众当即在台上全套的鼓,电吉他,萨克司及全黑人诗班的带领下,震耳欲聋地,又舞又扭又鼓掌地唱起来,并在歌声中逐行走出来,舞到我面前,与我握手,拥抱。特别那些黑大妈们(那SIZE!!),一把将我拥进去,大声地亲吻:“OH,MY SON!” 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感动得“昏”了过去。这欢迎的歌,舞足有近二十多分钟。我给震得楞在那里。你一定要明白,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听过黑人的灵歌Spiritual!


然后是崇拜。你听过黑人牧师的讲道和会众的回应吧?这你就知道我在讲什么了。那火热的、动情的气氛,也是我作梦也想不到的。在这中间,歌,舞不断。真是一场圣乐的盛宴呀!!后来有了那电影《修女也疯狂》,其实这场面我在十几年前已经亲身经历过了。

第二次大撞击,就在你的故乡台湾,1998年。那次我下决心,非好好搞清楚所有不同样式的敬拜赞美不可。在汪美牧师和我干女儿佩真的带领下,我一气参加了台北灵粮堂的全部四堂主日崇拜:周六晚上专门为年青人的敬拜赞美(近千人,你知道!),周日的早堂(“正统诗歌”,成年人为主),午堂(CONTEMPERARY,年青人为主)以及他们在郊外分堂的中午堂(黄国伦领诗的“重金属”HEAVY METAL BAND!!!)。那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敬拜小组”——全体会众在他们的带领下手舞足蹈,尽情高歌。鼓乐齐鸣,震耳欲聋,这种火热的气氛,心灵的释放,特别是年青人的投入,会众的感动,都是我从未经历过的,却都令我振奋非常,大开眼界。

我也是在那次宝岛之行,得以近距离地接触了“天韵”的福音歌曲,被深深感动之同时,更悟到中国圣乐的方向。

第三次大撞击,就是2000年之后几次在中国乡间,特别是东北大庆的那次元宵节几千人的圣乐崇拜。虽然没有一件象样的乐器,老乡们唱啊,舞啊,可以说几乎没有一个音是准的,更谈不上什么和声`对位这些合唱的基本原素,然而圣灵充满、天使歌唱、中华归主的波澜壮阔情景,就是这样辉煌地呈现在眼前,我热泪盈眶……我已把小敏领诗的这些情景都写在《神州通讯》里了(就是那篇《这才是神圣的殿》),再给你附一次,这里就不重复了。

更大的撞击还是在9.11。以后,近年来眼见北美民众纷纷回到教会,大量动不动就几万,几十万人的圣乐崇拜所唱的灵歌SPIRITUAL和福音歌曲GOSPEL对心灵的震撼,只能用“惊天动地”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比如纽约的布鲁克林“Tabernacle“合唱团和悉尼“Hillsong“诗班的圣乐崇拜。

这些“大撞击”的经历,使我发现,自己所熟悉的敬拜方式,原来并不是唯一的;而且对大家喜爱的《诗篇98》,也有了一些全新的认识。

且看神对我们的告诫:“你们要向耶和华唱新歌,因为他行过奇妙的事。”(诗:98:1) 蒙神悦纳的圣乐只有一种,就是那“用心灵和真理拜他”(约4:23) “口唱心和的赞美” (弗5:19) 。但神从未界定说只有某一种样式才是“适当的。”有多少时代,就有多少圣乐;有多少民族,就有多少圣乐的样式。而且,显而易见,以“颂赞为祭”(来3:15)的圣乐,就是产生于各民族自己源远流长的丰富文化传统中。


各族万民之活生生的不同文化传统,岂不就是神“行过奇妙的事”吗?


多么奇妙,神按他的形像创造了各族万民,又赐给万民以能力,使之创造出各自不同的文化,而每个“民族魂”——她的历史,她的神韵,她的喜怒哀乐——就存在于她自己的民族文化传统之中。更奇妙的就是,各个时代之归主的万民,正是用自己最好的、最熟悉的、最亲切的音乐来敬拜上帝。看似粗俗不堪“下里巴人”式的世俗音乐,到了神的面前,恰恰就是这样变成了纯洁、崇高的圣乐。不对吗?我们不妨很快地检视一下史实。


先是西方:

我们心目中“正统的”,以3B巴赫,贝多芬,勃拉姆斯为代表的欧美圣乐,无可否认的就是在音乐方面基督教文明灿烂的高峰。然而,你能想象吗:最早期的基督教音乐正是来源于深受古希腊文化影响的希伯来圣歌。这种犹太音乐几乎没有所谓“正统的”基督教圣诗《主在圣殿中》那种“应当肃静”的沈思、默想的意味,相反,却是一种“具有强烈的甚至粗暴的气息,尤其显得响亮热烈……完全适用于赞美诗篇中洋溢的激情”的“有乐器伴奏的歌舞”(保罗。朗多尔米:《西方音乐史》)。深远、圣洁的东正教的圣乐一向禁止乐器加入敬拜——可是请看,这“有乐器伴奏的”“粗暴的”“歌舞”也正是她的渊源呢!而管风琴之最早应用于教会音乐,也曾遇到“这是魔鬼的声音“的强烈反对意见。

基督教音乐蓬勃发展得百花奇放,随即,这“五花八门”的敬拜赞美在公元590-604年间被当时的教皇格里高利一世所“统一”,这就是中世纪以来“法定的”基督教圣咏《格里高利圣歌集》。它被金链锁在圣坛,你我之辈是不准触动的,只有教会专职的祭司,才有资格在正式的礼仪中颂唱。

马丁路德“信徒皆祭司”的思想打断了这条金链,这才有了由欧洲北美宣教士们最早传入神州大地的新教圣诗和崇拜礼仪。可是,咱们往往忘了,路德宗圣诗的摇篮正是德意志“下里巴人”式的民俗文化呢。日耳曼人最反感的就是用谁也不懂的拉丁文来唱圣诗。在宗教改革之初,马丁路德还真不清楚新的祭仪该用什么样式。他为此第一次选用的,就是 “草民们”最喜闻乐见的,源于上古的民歌,这就是那首用德文“通俗语言”来唱的圣咏《来吧,异邦的救世主》。

被称为西方音乐之父的巴赫,一生奉献给圣乐。咱们往往忘了他那伟大的圣乐其实正是植根于他那个时代的巴洛克艺术传统。和同时代吕利(路易十四的御用作曲家)庸俗奢华的宫庭音乐不同,巴赫乃是把世俗的因素锤炼成了敬拜上主的赞美。我手边有一份他年青时任职的教堂对他之严厉的批评记录,其中记载他被提醒要注意规矩:“去掉混杂在圣咏里的那些奇怪的杂音,还有奇异的变调,因为它们搅乱了信徒的心”(阿恩施塔德教堂会议记录,1707年)。巴赫不服,结果被革职。

另外,勃拉姆斯早年在汉堡“下等小酒馆”打工时听到的吉普赛民歌,及贝多芬常常在维也纳郊外听到的乡民们的土风舞曲,以及这些“下里巴人”小调与这二位大师伟大的圣乐作品之关系,也都是不能被我们忽视的。


原来,民俗里面有真金!


再说今天如洪水泛滥的美式流行音乐:

2003年我到了一个几乎是天涯海角的北欧小城,丹麦东北角的奥伯。刚打开电视,架子鼓电吉他的声浪立即涌来,满台的人在歌星的带领下唱啊,喊啊,扭啊——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安徒生的故乡?我还见过全套架子鼓电吉他伴唱的印度歌舞和咱们的国粹:京剧!不光是克林顿总统会当众露一手萨克司,俄罗斯的叶利欣总统不也是“美式”地与众同扭,同喊吗?

你不能不承认,世俗价值观对圣经真理的冲击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猛烈。连同麦当劳`可口可乐和好来坞的明星,美式流行音乐早已渗透进全球各地的文化传统,它不仅成了今天在世界上几乎任何一个角落的普遍现象,而且早已深深地影响到了当今教会圣乐事工的变迁。看看今天日益盛行的敬拜方式,不就是这样“全套架子鼓电吉他伴唱的唱啊,喊啊,扭啊”吗?保罗二世造访多伦多,我亲眼看见,天主教教皇主持的弥撒也没能逃过这个潮流。

感谢神,让我在那第一次的“这类圣乐”的撞击中,即那次在康州纽黑文市的第一个礼拜天在美国黑人教会的经历,就一下子触及到了问题的根源。原来,这渗透了全球的美国流行音乐——无论其“白人式的”或其“拉丁式的”甚至“印第安式”的——都无一例外地源自黑人音乐的深刻影响。 黑人音乐无疑是上帝的恩赐,其高亢委婉的曲调和强劲丰富的节奏,无不来自她远在非洲的故乡。非人的奴隶制无疑是美洲历史最黑暗的一页,然而,正是在压迫`苦难中不息的对真理和自由的渴望,激发出早期美洲黑人音乐慑人心魄的巨大魅力。

我们注意到,最先出现并强烈影响了美国“正统音乐”的,正是黑人的福音歌曲“灵歌”Spiritual Song。这名词最早见于北美殖民地1709年出版的乐谱《赞美曲与灵歌》中。史家特别指出欧式庄重的圣乐“对黑人吸引不大”,而他们的“灵歌”“也与正统赞美诗不同”。让我在这里特摘录一段对当时这种全新的由白人与黑人共同高唱“灵歌”的奋兴布道会的描述,看看今天的现代敬拜赞美,与近三百年前有何异同: “营火在地上闪烁着,传教士在群众间大声疾呼,叫罪人忏悔,以免永沦地狱。歌唱声量高至成为呼喝,地为之震动,男女摇摇摆摆,或跳跃或在地上滚,直到晕过去被人抬走方止。在哭泣`呻吟与呼喝之间,男女互相握手,将情绪尽量发泄于歌唱中,形成所谓‘歌唱的狂欢’。最早记录下来的这类歌曲,其中之一是《撒旦的王国开始塌倒了》……”(蔡斯G. Chase:《新世界的音乐》America’s Music,1955)。

白人从欧洲传来的音乐,特别是各类乐器——诸如钢琴、萨克司、铜管乐、贝司等……被压在社会最底层的黑人拿去后,他们的艺术才能更是如虎添翼。内战后的十九世纪上半叶,黑人已在整个美国乐坛争奇斗妍,并在欧`亚掀起热潮。这中间由“灵歌”演变出的流行音乐三大潮流,即“散调Ragtime”,“蓝调Blues”和“爵士乐Jazz”,将黑人的喜怒哀乐抒发得淋漓尽致。它们发展到今天,已成为风靡全球、压倒一切的流行音乐:即便是无处不在的诸如“重金属Heavy Medal ”,“摇滚乐Rock’ n Roll”及饶舌乐等等,虽充斥着反叛、商业、下流、诲淫诲盗、甚至敌视基督的污秽,但我们仍可追本求源地寻到其早期黑人“灵歌”的原型。

奇妙吧?黑人的“灵歌”本是上帝的恩赐,世人背离神,把它拿去变成了世俗流行音乐的靡靡之音。如今,正统古典音乐市场在持续萎缩,年青人更是避之则吉。然而,谁也没料到,这压倒一切的流行音乐,却成了福音歌曲,现代敬拜赞美的沃壤。显然,和三百年前一样,当看到千千万万的人群在这源自非洲的鼓乐中,透过这“歌唱的狂欢”而亲近上帝、真心悔改之时,我们惟有赞叹神的大能。正是这种“现代的”圣乐,把人们的心重新带领回神的面前。我在纽黑文被“撞击”的那一次,只不过是在这点上千千万万的见证之一而已!

原来,世俗的“流沙”里真有金钢钻!


现在终于说到咱们华人。

我有幸参加的,在北大荒由小敏亲自带领的那次大型圣乐崇拜,恰恰展现了一个极重大的异象:神爱中华——福音的火炬已被中华儿女高高举起,我们也必为圣乐的事工作出应有的的贡献!真要感谢神,我们能有幸处在这样一个大奋兴的世代!

谁说咱中华儿女不能歌善舞?今天,只要去过几乎任何一间海内外的华人教会,神的儿女们载歌载舞的火热场面一定会令你目瞪口呆:以架子鼓电子琴电吉他的巨响为特征的“现代的敬拜赞美”和大量通俗的短歌,加上山歌,秧歌,大戏,对花,锣鼓,吹歌……“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不一而足,已全都涌进教会了。

原来,神州遍地渊远流长的民俗文化,也是圣乐的沃土。 中国本来没有基督教圣乐的传统。我们最早的圣诗,基本都是欧洲,的宣教士传进来的“正统” “古典”式,特别是英,德的圣乐经典;再加上十八、九世纪美国新英格兰众赞歌的传统,这种圣乐的样式更讲究“礼仪性”和静思,默祷。现代的敬拜赞美始于十九世纪美国的福音大奋兴,并以其雷霆之势盖过全球。她直接受到美国黑人的影响,更注重个人灵性的释放;并且在目前这中华归主的大时代,立即与人们喜闻乐见的民俗文化相结合,势不可挡地形成了现代中国圣乐的巨流。


要向耶和华唱新歌?这样行吗?

这里有个大问题:这种“现代的敬拜赞美”和传统的圣乐也太不一样了。我们当然要向耶和华唱新歌,可是,这样行吗?这封信开头所提的那篇署名小子的文章,其实也提的是同样的问题。

虽然大家都认同,要遵行上帝的意旨:“神是个灵,所以……必须用心灵和真理拜他。”(约4:23-24) 然而我们确实看到,传统圣乐的比例的确在教会中逐年减少。管风琴和专职的圣乐同工在华人教会本来已经绝无仅有,但有的教会不仅取消了诗班,说是“用不着,敬拜小组就够了”,甚至连会众的歌本也束之高阁,说是“用不着,打词的幻灯就够了”。 小子那篇文章还提到一些现在的新论,说是“事实上,(圣乐)并没有符合圣经格调这回事”,“不管什么歌曲,只要把歌词改一改,就可用来作教会聚会用”,“只要出自内心感动,不论何种音乐都可用来敬拜”,“从来没有基督教的音乐,只有基督教的诗词”。人们也常谈到:“孩子们在学校,社会上,整天就是听的这类音乐,你硬要把‘古典’塞给他们,怎么行”,“老的歌那么慢,现在的年青人哪里忍受得了这么闷的崇拜?”

你可能也会问我:为什么也在这里大谈“世俗”,大谈什么“下里巴人”与圣乐的渊源。难道不就是要把圣乐从世俗区别开来吗?难道不就是“不要效法这个世界”(罗12:2)吗? 我愿意在这里非常鲜明地用一句话说出我的看法:“记念”神所“行过”的“奇妙的事”——我们没有理由懒惰。

“记念”神所“行过”的“奇妙的事”——我们没有理由懒惰

对,“要向耶和华唱新歌,因为他行过奇妙的事。”(诗98)但是,请再细读神在同一诗篇中的告诫:要“记念向以色列家所发的慈爱、所凭的信实。”

“记念”什么呢?

在主内,中国人是后来者。结果,咱中华儿女所得到的恩典岂止是成倍?你看,两千年来灿烂的基督教文明在圣乐方面的宝藏——包括犹太教、东正教、旧教/天主教及宗教改革以来更正教/基督教在历代留下的众多伟大的圣乐遗产,当然也包括源自非洲的黑人灵歌和大陆的小敏《迦南诗歌》、台湾的《天韵》系列以及北美的《赞美之泉》等等——这些不都是神“行过”的“奇妙的事”吗?和世上各民族一样,我们这五千年的中华文化传统也是神的恩赐,和两千年来灿烂的基督教文明一起,这些岂不也都是神“行过”的“奇妙的事”吗?这些伟大的传统,我们不继承谁来继承?我们不发扬谁来发扬?现在,她们都已经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必须“记念”!

这句话也可以倒过来讲:如果我们不“记念”这些,是否意味着我们认为:这些耶和华“行过”的“奇妙的事”,“所发的慈爱、所凭的信实” 并不值得“记念”? 因为中国的圣乐绝不是“无中生有”,乃是来自神的大能。所以,基督徒在这些伟大的传统面前;在耶和华“行过”的“奇妙的事”, “所发的慈爱、所凭的信实”面前背过脸去,以懒惰来辩解无知,这都是不可接受的。

西方的圣乐史给了我们极大的启示:当然不能效法这个世界!所以我们才有更迫切的需要而艰苦地工作,沙里淘金,在哪怕“粗俗的”世间音乐沃土中锤炼出圣乐的金钢钻。“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没有认真的学习,哪里会有甄别高下的鉴赏力?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谈什么“提高”“发展”“进步”?先辈的遗产都是神的作为,恰恰是神给我们提供的一个明辨圣乐水准`品味之高低的宝库,故此,任何使我们隔断与各文化传统关系的作法,包括“倒污水连盆中的婴孩也一并泼出去”的轻率懒惰态度,都是不适宜的。新时代的圣乐是必然的,这是我们活生生的神的大能之明证。真正令我们心焦的,其实是,不应当只是如何“把好的”献祭给神,而是应当怎样“常常竭力多做主工”(林前15:58),“把最好的”献上。

说传统圣乐“太闷”,请问我们献唱这些历代留下的经典之水准已经足够了吗?有年青的朋友告诉我,她们听见教会里在“哼哼”老圣诗,“实在死气沉沉,象佛堂在打坐念经。”又有年青的朋友说:非常响往教会圣乐“平安,圣洁的气氛”,没想到一去却听到满堂大哄大嗡的噪音,“以为进错了地方。”其实,咱们离黑人灵歌的火热程度还差得远呐

“不懂”, 为什么不去问?“太难了”, 为什么不去学?对各文化传统之不求甚解,囫囵吞枣则是更不可接受的懒惰态度。从这点看,简单粗率地否定“重金属”的价值和将传统诗班从教会取消这些作法可说没有什么区别;简单粗率地忽视《迦南诗歌》的价值和将传统诗歌本束之高阁也没有多大区别。“教会的艺术能凑合吗?”在米开兰基罗、巴赫的时代,教会引领着整个社会艺术的方向;今天,我们还能容忍“教会的艺术?二、三流的”这种事吗?求主怜悯,这些对神的作为之轻慢懒惰态度,才正是我们应当警醒的。

是时候了,是把音乐“请回神坛”的时候了!

这使我想起一件著名的轶事。话说1760年代的教皇以对待《格里高利圣咏》同样的作法,也把名家阿莱格里 的合唱曲《上帝怜我Miserere》用金链子锁住,只能于每年的复活节由专职的诗班在西斯廷教堂唱出。今天人们可以见到这份珍贵的乐谱,完全是因为莫札特。这位当时才不到十岁的神童随父母去梵蒂冈望这特别的弥撒,仅听了一次,就回家凭记忆将全曲默写了出来!史家把这件事称为“音乐被请下神坛“的里程碑。

人啊人,孰不知音乐的主旨,圣乐敬拜赞美的中心只有一个:主耶稣!背离了神的美意,“以人为本”,只有衰亡一途可期。

自从尼采宣布“上帝死了”以来,整个欧美之灵性失落已是不争的事实,西方音乐界的衰败只是众多表像之一。 最近,纽约爱乐管弦乐团的总监科特。马祖尔 从德累斯顿重返美国,对于正统音乐在欧美日益萎缩衰落的现状痛心不已,他哀叹说:“二十年后,世界上大概只有中国人懂得奏贝多芬了!”对于这个大大的称许,咱中华儿女先别得意的太早!如不与主相交,没有神的祝福,一切都将只是枉然。 任重道远!可以毫无疑问地展望,亿万中华儿女在创造天地的父神面前敬拜赞美的壮丽场面,已展现了一个伟大的异象:神必大大地使用我们中华的儿女,一个灿烂的中华基督文明(范学德语)必将在人间矗立,神的儿女必继续将福音的火把,传向地的四极。能参加这个伟大的事工,真是我们莫大的福份啊!